“约一个时辰之前,我见三娘子和春春背着包袱往侧门去了,奴婢并不知她们去了哪里?”那小丫鬟垂首回道。
李都匀起先担心腹痛的刘绮瑶,而此时听到的却是她背着包袱出门,因而心里不由得起了疑,最近以来刘绮瑶总是古古怪怪的,一时间他亦说不上来她哪里不对。
复转回到屋里,见到了桌上有一个小木盒压着一张信笺,他一把将信笺抓起,只见上面写着
匀三郎:
连日来我刻意隐瞒了一事,只因此事于你无益,故未及时道出。
临安重逢之日,我见赵姐姐消减十分,与在泉州之时判若二人,细问之下方知她因夫君远在襄阳,二人分隔两地,故而相思成疾。在夫家日子亦不甚如意。
我实不忍袖手旁观,在这临安城之中能助她一臂之力的舍我其谁?
为此我决计陪同赵姐姐西去襄阳寻她夫君,这是她的唯一出路。
临近启程,我方知自己不忍舍你而去,因而更理解赵姐姐与他夫君分隔两地之痛。
然不顾姐妹我亦不忍,遂无奈选择与匀郎小别,心知你我来日方长,是慰。
此西去,往返预计一二月的光景,只盼三郎此间专心作画,以学业为重,勿因我离去分心、忧心,我自速去速归,绝不留恋风光与美景,亦不管甚么赵桃花钱桃花。
不辞而别更知离别苦,三郎见谅。三郎珍重。三郎等我。
妻瑶。
六月二十三日。
“真是胡闹!”李都匀看完,气得把信笺一甩,那纸张轻轻地在空空飘了飘,仿佛一声叹息般落到地上。
他算着他与刘绮瑶一个多时辰之前才分开,又料想着她们人多,应尚未走得太远,只要快马便可追赶上去,然又想,追上她们之后是要送她们上襄阳么?且亦不知赵忆桐夫家那边是何情况,此念令他摇摆,一时进退两难。
几经权衡,李都匀认为还是确保刘绮瑶的安全最要紧,以及那些她胡乱邹的并非没有可能的赵桃花、钱桃花亦是要及时挡住的,因而他已决计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