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春春服侍刘绮瑶洗了脸,梳妆时,刘绮瑶自言自语,她不知道是说给镜中的自己听,还是说给春春听,“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如此担心三郎了!”
春春只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便接道:“三郎君是姑娘的夫君,你担心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么?我长这么大,所见过的夫妻之中,只觉得姑娘和三郎君是最般配的,不止我,夏夏、秋秋和冬冬,以及大娘和二娘屋里的侍女们,都觉得你们是最令人羡慕的一对。”
“谁让你说那么多的?”
“姑娘,春春知错了。”她嘿嘿一笑,住了嘴,“姑娘,今日是你的诞辰,要不要梳一个新的发髻?”
刘绮瑶听了,不禁一阵恍然,昨日赵忆桐已提前为她庆祝一番,她本打算回家后与李都匀商量,今日做东宴请哥哥嫂嫂,却未料李都匀一夜未归,令她不仅将此事忘记,连自己的生辰也忘了。
“就和往日一样罢。”刘绮瑶道,“本来生辰之日应当感恩父母,如今我也不在爹娘身旁,三郎能不能回来亦未可知!”
春春听了,亦不觉间伤感起来。
近日来,刘绮瑶和李都匀都是在自己屋里用早膳,因今日李都匀一夜未归,刘绮瑶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知与哥嫂,思来想去,她决定过了早晨再做定夺。
然及至接近午时,李都匀主仆二人依旧音讯全无,眼看着快到午膳时间,她不得不压制住心中慌乱,免得自己现在便忍不住去找赵溪恬商量。
挨到了午膳时间,那短短的一两刻钟,刘绮瑶只觉得像过了几日。
来传用膳的小丫鬟刚刚走远,刘绮瑶便起身,快步向正院走去。
跟在后面的春春几乎一路上都在小跑,她看出刘绮瑶心中着急,因而不再似往日那样叽叽喳喳说话,夏夏也只顾着走路。
她们到膳堂时,赵溪恬尚未到来,因而她候在门前。忽然她听到一道蝉声,接着一声,又一声。这是今年入夏以来,她第一次听到蝉叫,那蝉声还不算十分刺耳。
一会儿,她见李都泰与赵溪恬一同向膳厅走来,心想着大哥在家正好。
这一日,李都泰恰好休沐。
“哥哥、嫂嫂。”刘绮瑶笑着问了好。
李都泰绷着脸,挤出笑容。赵溪恬回道:“妹妹我们进去罢,三弟怎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