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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她,我竟是前几日才知道二姐所嫁之人是你夫君的大哥。”

“如今,我们竟成了亲戚?!”

“是的,正是亲上亲。”

刘绮瑶听了,不禁恍然,只觉得这世间人,当真是无缘不聚的,因而又想起赵忆棕,只得觉有了这层亲,许是以后亦仍会再见到他,身上不禁一阵怵麻。

在回去的马车上,她任凭春春和夏夏叽叽喳喳地聊着日间所发生之事,陷入心事之中,前有赵忆棕,以及,现今又来了一个赵忱,这二人轮番出现,扰得她心绪不宁,仿若树欲静而风不止。

忽地,刘绮瑶想起那孙道长之言,自己的桃花预言已开始显验,这确真的一切令她不禁担心,想起他往日所言关于李都匀所谓的“两次囚。禁之苦”,她只觉一阵心惊肉跳,不敢往下再想,于是举手掀起车帘,只见夕阳洒在临安的繁华街头,行人往来不止,显得遥远而缥缈。

现今,她盼着这马车能够快一些,好让她尽快回到家,见到李都匀。

然而,刘绮瑶回到家之时,李都匀并不在家。她歇下,喝了一碗水后,因想起进院时见小樟在外头,便令春春去问他可知李都匀上了哪儿,春春领命而去,一会儿返回,道:“小樟说,因近日接连天好,有许多暴书会,三郎君带着小桂去了,还说晚间要去听书看戏,让姑娘今夜不必等他。”

因在回家的马车上胡思乱想,她的心一直不停砰砰直跳,只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现今听到李都匀的去向,且有小桂跟着他,料想应该不会出现甚么意外,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来。

后有两个小丫鬟过来传晚膳已备下,刘绮瑶便往正院那边的膳厅去了,后面跟着春春和夏夏,因回来之前在赵忆桐那儿吃茶时用过点心,她并不觉得饿,但清晨曾答应了的事,她不得不过去。

“大哥好似很忙,这一阵子很少见到他。”刘绮瑶到膳厅时,只见到赵溪恬一人,便说道。

“用我们阿婆的话说,李郎已是将自己献给了国家的,你们没来之时,我一个月与他用膳的次数只怕十个指头就能数过来。”赵溪恬说着,先进入了膳堂,“三弟人呢?”

“三郎顽去了,不知几时家来,不用等他了的。”

于是她妯娌二人便开始用膳。刘绮瑶若与长辈一齐用膳之时是不说话的,今儿见餐桌上只有她二人,她便道:“不知姐姐平时在家有何消遣,到了夏季,这日间越发长了的。”

“亦无甚么可消遣的,左右不过是弹琴、下棋或者看书,我是最不喜刺绣的,拿针只会扎到自己的手。”赵溪恬答道。

刘绮瑶笑:“我还以为这天底下的女子只有我不爱拿针的,在家的时候我拿针,每一次都是做给爹娘看的。”

赵溪恬亦笑,道:“你至少还能做做样子,我是放弃了的,以前我娘每说不能拿针难嫁人,我便回她,我不拿针自会有人替我拿,结果还被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