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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她的心乱作一团,只觉得他们四人之间就像缠绕的麻线,理也理不清。

那管家已得了话,因此小樟前去传话之时,他只回:“知道了,你们且慢走罢!”

李都匀主仆六人离开赵家宅院之时,太阳刚刚偏西,初夏的空气被晒得热乎乎的,大家都满腹心事,无一人说话。

尔后,他们在街头找到一家三层的客店。

李都匀对店家说要三间房,刘绮瑶却说要四间。

那店家道:“店里只剩下一间套房,一间上房和一间下房。”

刘绮瑶本欲另寻一间客店,但见大家面色疲惫,遂心软下来了,且现在她不论身心亦十分疲惫,因而不再说话。

待住店安排下来,刘绮瑶便令春春她们回屋休息,那套房之中只剩下李都匀与她面面相觑。

因已经明了提亲之事,现在悬在刘绮瑶的心头的反而是李都匀所说的梅花溪茶坊之事,亦不知那事发何时,赵忆棕对他都说了什么?

而李都匀因醋在心头,且他觉得提亲之事乃光明磊落,先后分明,因而现今所想的乃是刘绮瑶与赵忆棕在甲板上私见之事。

二人心事重重,却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说话。

如此沉默许久,房间里的空气越凝越重,刘绮瑶欲出去,才刚起身,李都匀因担心,便喊道:“娘子!”

刘绮瑶回过头,才发现他脸上的伤势已积淤,青一块紫一块,令她一阵心痛,却说不出话来,平日里口舌轻快的她,如今显得口笨舌拙。

“你与赵兄前几日在甲板发生了何事?”

刘绮瑶看着他,没有回答,反问道:“梅花溪茶坊是何时之事,赵二哥都跟你说了什么?”

二人又僵了一会子,刘绮瑶又道:“适才你不是说要与我解释么?你要解释什么,现在便说罢,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准备好面对了。”

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很害怕他说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尤其是关于赵姐姐的,现今她已不知以后要如何与她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