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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见!我们断不可为此束缚了他。明日我先书信一封,先捎回泉州,待我们到家时,三郎亦该想清楚了自己想做甚么的,那时便看他自己的选择。”李父道。

李都泰见他父母意见不同,便不再多言。

隔日,李父果真书信一封,先托南下的商船将信捎回去。他夫妇二人又在临安逗留了几日。赵溪恬命保佳儿为二老准备了回程的用物,同时令郎中为李父备好了药,以防万一。

及至开船那日,原本说要为父母送行的李都泰因为港口又截获一批违禁货品,事态紧急,直忙得他将送行之事忘记,二老一直盼到船之将开仍不见他踪影,赵溪恬见二老望眼欲穿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愧疚,道:“阿舅阿婆,想是李郎被事务缠住了的,二老且上船罢,等不到他的,他忙起来心里眼里只有公务。”

李母将赵溪恬引到一旁,道:“息妇,有些话此前我每欲说,却不便道出。此次一别你我能否再见亦未可知,因而今日我便将那装心里许久的话说与你:生活中力不能及、无可奈何的事情若发生了,再多作计较只会错过眼前,我知道去了的无可替代,然你要知道,去了的再无法回来,只自己,自己是最不可辜负的,这才是头等紧要之事,那孩儿既无缘与你在人间做母子,就放他去吧,断不要为了离去的疏了自己、放弃身边的人!”

这一番肺腑之言,说得赵溪恬涕泪连连,她此前只以为婆婆寸她爱答不理,因而不很靠她太近,今才明白,婆婆是一个眼明心慧的人。

赵溪恬点点头,回答:“息妇知道了。”

目送二老上了船,她才转身乘轿回家。

原来那日港口截获的船舶乃有一批藏于大米之下各种格斗兵器。那商船申领获得公据之时,引目之上只有大米,受检之时,所载货物亦确是大米。

幸李都泰因见那商船吃水较之运载大米的船只吃水更深,因而要亲自重检,那负责验货的官员神色异常,言辞闪烁,他不由得更加强防范,上船之前命亲信去传知府出兵,一检果然乃米下藏私,不知他们如何偷梁换柱,将大米换成刀枪。

知府很快派人过来,将那批武器及时截获。他们先审验货官,接着顺藤摸瓜,不久便捉住了主犯,主犯亦供认不讳,他收买了很多港口人员,来个里应外和,欲将那批武器运往高丽,转而送到金国。

因那叛国大罪,知府继续深审,后又牵出一大批走私军火商贩。

李都泰不眠不休为几近半月,及至有空喘息之时距离他父母南下已经故去多日。

一天夜晚,他从市舶司回家,有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将他围堵,那些人未料到李都泰乃是一个经过训练之人,双方缠打了约一刻钟,黑衣人见打不过才溜进夜色中。

李都泰在市舶司任职,每常得罪一些不法之人,因而他早练就了防身之术,以备如此意外,今晚这类事情,他乃见惯不怪。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