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吧,哪有这般赖床的!”刘绮瑶边笑,边继续催促。
那话本没什么好笑,只是如今,不论李都匀说什么都总能令她觉得开心,因而笑。
“你莫管我,”李都匀只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许是你鼻塞,或哪里被压住了,昨夜你鼾声令我夜不成寐,今日且放我睡吧,别再扰扰。”
“你莫瞎扯,”刘绮瑶道,却以为真,因而声量不由得小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打鼾?”不管确不确真,她只认为撇清要紧,因心虚而不再与他计较,出了房间。
洗漱梳妆毕,用了早膳,她与春春到花园里喂鱼,凝神之时想起日前赵忆桐给她所书之信,道:“春春,我们去书房罢。”
“姑娘,如今你要开始发狠做学问了么?”春春见刘绮瑶这几日里尽往书房去,乃很认真问道。
“对,嫁进这书香之家,我该发狠往自己肚里装点墨水。”刘绮瑶嫣然一笑,觉得春春这种直性格有时蛮有趣。
书房里纸和笔都是现成的,刘绮瑶说要给赵忆桐书信,春春便帮着研墨,她一直跟着刘绮瑶身边,亦认得赵忆桐。
“不知那赵姑娘现今如何?”春春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
刘绮瑶已经铺就纸张,因自己的字比较飘逸,她乃选了一支檀香木的硬毫笔。
“赵姐姐——”她盯着砚台,见春春每每总用左手研墨,“你也不是个左撇子,怎总使左手,那转的方向看着晕眼睛。”
“那我便用右手罢。”说着春春换了手。
“是了,墨锭如此转才顺眼的。”刘绮瑶坐下来,“昨日我读了赵姐姐的信,她亦未曾多言,只说她想家了。”她不愿透露太多,尤其是李都匀所作的画像。
“任凭谁,到了遥远的地方,一开始终归是辛苦的,人一辛苦可不是要想家么?想念爹娘的好。”春春只单纯地笑。
“春春,你也许久未曾回家了,你若想你家人便这几日回吧,再往后只怕没空了的。”刘绮瑶虽然还未告知春春,但是她很希望北上临安能她亦能够同行。
“如今我只剩下爹爹,他同我哥嫂一块住,年前我已回过的。那个家现已没我的地方,那儿再没有关心我的人,回不回亦一般了。”
刘绮瑶见春春神伤,乃道:“说起来你比我长一岁,不知往后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