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不当,望妹妹体谅。
姐姐夫君不日将前去镇守边城要塞,我本欲一同前行,奈何举家极力反对,所谓身不由己便是如此。此后实不知如何度那漫漫长日。
天各一方,妹当自珍重,只但愿你我重逢有时!
三月二十五日。
刘绮瑶看完信,长叹一声。
这短短几百言,却含有如此多的信息。巧也是巧,她兄妹二人竟同一天令我知道了这一切。思及此,她又长叹一声。
将信笺装进邮筒封好,刘绮瑶独自出了屋,她越来越悔不当初,如今她只觉得自己的冲动想法侮辱了赵姐姐,她对那画像、对李都匀的心应是一无所知的。
现今,她只觉到进退不得,正十分惆怅,担心若她夫君发了狠,要闹起来岂不是自己理亏?
忽此时听闻家里的小厮在外面高声传:“李女婿来了!”吓得她连忙跑回屋中,令春春人等避让,自己将门紧紧琐上。
稍前,李都匀一觉醒来,还像往常那样,自然而大声地唤道:“娘子!”无人应他,又唤道,“刘绮瑶!”
只有一个女使在屋外答道:“三娘子外出了。”
听到这回话,他才一骨碌爬起来,才一坐正便望见了床边桌上的画,继而看到荷囊以及那一张信笺,他一把抓起,那白纸黑字,犹如五雷轰顶。
接着他看了那副画,方才知道刘绮瑶“休夫”的缘由,他直捶胸,怪自己不该心虚将那画单独藏起,以至引起如此的误会。
李都匀无暇思想自己何以如此慌张,只欲立即前去丈人家寻刘绮瑶解释清楚,偏在此时,小樟在门外道:“三郎君,老爷来信了。”
他只得先拆阅他父亲的信。
李老爷信件大致内容为:因住不惯临安,不日他夫妇将启程回泉州,此其一者;其二,若李都匀执意学字画,则盼其北上临安,入那画院或是书院认真学习;其三,若北上,可携刘绮瑶同他一道,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