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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哥,你我同生于天地之间,即便我不在临安,然我与你同在这世间,无谓何方何地,你大可不必执着于距离长短。”刘绮瑶这么说着,感到淡淡的伤感,她能够体会对方的心情,因为自己亦正经历着这样的痛苦。

“你不知道么?没有就是没有,见不到就是见不到。”

赵忆棕的眼神过于明亮,刘绮瑶生怕再被他看着,自己的心会变得一览无遗。

“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不会被羁绊,不为谁停留。”刘绮瑶惨淡一笑,为自己,也为对方,“也许,临安会有更广阔的天地罢,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而且,那里有无比才情的赵姐姐,也有仪态万千的西湖。”

赵忆棕看着她的侧脸,道:“往后的事情,我自己也说不准,指不定,他日你我有机会同游西湖。”

“但愿罢。赵二哥,你要看向更广阔的世间。”刘绮瑶挥挥手,与春春转身而去。

春风花丛过,江水不留情。

纤影遥遥去,不知沉沉恨。

与赵忆棕别过之后,刘绮瑶本欲回李府,奈何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留了那样令人难堪的信笺,此时再无颜面与李都匀相对,因而道:“春春,我们家去罢。”

“家去是好,只是你我无缘无故,夫人问起该如何作答?”春春打心里喜欢回刘家,却不免忧心忡忡。

“甚么叫作无缘无故?我回自己家无需缘故!”刘绮瑶已下定家去的决心,若不然,回李府只会被笑话、失去骨气。

“非也、非也,姑娘,你既已出嫁,你再不是刘家的人。”春春叽叽呱呱地说,“如今,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家去再不是回家,是回娘家,姑娘,这一字之差——”

刘绮瑶冷不防地捏住春春的嘴唇,道:“我一直知道你话多,今日尤其特别多,等到家,我便发狠让秋秋将你的长舌剪短一些罢,先前只怪我每每心慈手软,今日再不饶你的。”

春春拨浪鼓一般地摇头,“嗯嗯”地求饶。

刘绮瑶才松了手,她便急忙道:“姑娘,我再不敢了的。”只怕她这话,时效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这一闹之后,刘绮瑶觉得轻松了许多,及至家门前,她已想好了一篇谎话,进门前只先交代:“春春,你可知待会儿要是再多嘴的下场?”

“姑娘,我真的已经是一个哑巴了,心中、口中再无任何话。”春春很知道何时该卖乖讨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