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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匀只觉得他话中有话,讪笑道:“你过奖了。”

赵忆棕:“李兄不觉得么?”

李都匀:“自然如此。”他心想,这赵忆棕莫不是在显示说他更了解刘绮瑶么?

赵忆棕:“刘姑娘不曾与你提过?她与舍妹很要好的,她二人从小一块顽,我与她亦算旧识,彼此相熟。”他故意夸大了事实,他与刘绮瑶从未到相熟的地步。

李都匀:“我娘子不曾与我提过这些。”

赵忆棕:“好好待刘姑娘罢,别再让她独自一人。”

李都匀:“那自然,李兄不必担心。”

李都匀忽觉得自己被赵忆棕看透,同时被他的语气逼得有些狼狈。

早前李家向赵家提亲,想必赵忆棕是知道的,因而,李都匀终于明白:他所说的“好好待刘姑娘罢,别再让她独自一人”应是在指明,他知道在自己心里,赵忆桐和刘绮瑶孰先孰后。

赵忆棕对刘绮瑶与自己对赵忆桐是一样的么?思及此,李都匀不由得一怔,愣愣望向对方,拨开这层迷雾,赵忆棕那闪烁的眼神中所掩藏的忧愁与寂寞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人世间这样阴差阳错的遗憾,目之所及皆是。爱而不得的伤心人,除了李都匀和赵忆棕,亦还有很多。

李都匀本想向他询问赵忆桐所嫁之人如何,却根本不敢开口、无从开口。这种倾诉无门、询问无方的苦闷,只能深藏心底。

向刘绮瑶询问就更不用说了,那样只怕会引起她的痛苦、误会。李都匀心里喟叹。

相比之下,赵忆棕还算幸运,他总算能知道刘绮瑶所嫁何人,甚或能赠她鹦鹉,以及偶尔再见。

而自己,与赵忆桐甚至连话都未曾讲过一句,李都匀觉得今生或许与她将不得再复相见了。

起先,他还对那只鹦鹉家来心有酸意,而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能理解赵忆棕面上的那种表情了,亦不再多作计较对方对刘绮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