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众人将刘庆迎进门,刘庆只看到院内只一桌一椅一月而已。
老者抬头望月,并未转身:“来了?”
“来了。”刘庆坐到面前的席上。
刘庆刚要开口,却见老人摆手示意,抬手指月。
半晌后,老人转过身来,微笑道:“今夜倒是月明。”
刘庆淡淡回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陈纪仰头大笑,赞道:“不愧是闻名遐迩的刘镇南,可谓是出口成章。我曾听人言君当时在洛阳,一诗动孔文举,今日可否作诗一首?就以目前之景为题。”
“这有何难?”刘庆毫不在意,接着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妙极!极为赞叹!可谓是孤篇压大汉,此篇虽然韵律不合,起承转合之间却是极妙!清美孤绝之至!”陈纪对刘庆作词之事显然十分吃惊,在他看来,岂有人能文允武,且两样都是绝世之才,未曾想刘庆一开口将其惊了个半死。接着又反复诵读,琢磨其中深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好!好!来人拿酒来!”jj
刘庆见这老头子不知被勾起了什么魂,大晚上的还要喝酒,这么大年龄喝死了,这陈家人不得找自己拼命,遂赶忙道:“陈公,我今日来非是饮酒,而是有要事来商谈。”
“哦。是为了颍川之事吧!”陈纪嘴里还在诵着刘庆诵出的诗文,随口答道,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念叨的究竟是那首词还是刘庆所说之事。
“正是!我今日来颍川未见到一兵一卒,来时又是陈公迎接,我猜想应该是来陈府商议才是,估计这也是颍川各位大家的意思吧!”
“我就说能做出此等文章之人怎么可能是个烂酒鬼,今日你醉酒也是装的吧。你说的不错,他们都推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人为首来与你谈,可要说啊,呵呵,谈这些还不如你这首文章有意思。”
刘庆见陈纪遮遮掩掩,索性来到其面前,抱拳正色道:“天下纷乱,我先是被刺,后孔伷那厮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然合州郡之兵来攻打我……”
刘庆话未说完,陈纪笑了笑,直截了当说道:“我都知晓。我都知晓。他们的意思是这颍川不管是谁来做这个名义上的太守,他们该有的东西不能动。”
“那陈公的意思呢?”
陈纪笑了笑,没有说话。
刘庆沉下脸,转身道:“若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且慢。”陈纪忽然又叫住刘庆,事情似乎又有些转机,“我的意思和他们的不同。”
“哦?那陈公?”刘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城府极深的陈纪,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