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遥远的鸡鸣,将黑夜的最后一丝残余带走了,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村子里的屋顶飘着缕缕炊烟,有人家开始做饭了,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整个世界是清亮的,一切都纯净的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水墨画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的香。
上任第一天,刘庆起了个大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时有西亭的乡人向他打招呼,他一一行礼问好,刘庆突然觉得穿越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现在这一切还是美好的,不是吗?
“刘君,起这么早,去县衙办事啊?”还没到贩糖的时候,张老九正在帮张三犁地,看见刘庆打招呼道。
还未待刘庆开口,张老九后脑勺就吃了一记狠的,“谁?是谁?谁敢打我?”张老九摸着头喊道。
“我,怎地?”张老九回头一看,却是他爹张三赶过来给了他一下,委屈道:“阿翁,你好好的突然打我做什么?”
张三说道:“县尉恕罪,小子愚钝,不懂规矩,冲撞了县尉,怪我没管教好他,竖子,刘君也是你能叫的,还不跪下赔礼。”
地里的乡人见这边有热闹看,也纷纷凑了过来。
刘庆看着这对活宝父子,哭笑不得道:“张老太公,你这做什么呢?老九跟着我后面贩糖做事,跟我的兄弟一样,不说这次,哪次我有难关,不是靠着乡亲们度过的,什么县尉不县尉的,都是自家人,喊得生分了。”
张老九在他老父面前仰着头骄傲道:“看吧,阿翁,这才是我认识的刘君,你那套放在刘君身上是行不通的,你没见到刘君与周君、陈君他们饮酒作乐、毫无顾忌,跟那亲兄弟一般。刘君,你如今做了县尉,不比以前了,我还能跟着你做事吗?”
刘庆点头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县尉就不要人做事了吗?现在是县丁满员了,别说贩糖,若有空额就是你想做那县丁也无不可。”
县丁虽说无甚官职,却也算在县衙办事,半个官身了,张老九激动地大喊:“听见了吗?刘君说有空额我坐那县丁也不是做不得,哈哈哈,县丁啊”
其父也在一旁乐得合不拢嘴,若是自己家儿子跟着刘君当个县丁那该多好,刘君人也仗义,若再混个游缴、门下曹什么的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想的痴了,只站在那傻笑。
张老九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还没有反应,推了推张三,张三这才晃过神来,问道:“刘君呢?”
张老九耸了耸鼻子,道:“刘君方才早就走了,阿翁,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