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怀里多了只小墨蛇。
秦墨搂住青年纤细的腰不让他离开,愉悦地低笑:“这算投怀送抱吗?”
“……”
墨蛇一时不防被人整只逮住,很快的,他还糟心地发现单论力气的话,自己居然是挣不过秦墨的。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手臂环在沉青腰间,表面上看着温柔,骨子里却透着深重到抹不去的强硬。
“松手。”
秦墨唇角微勾:“到了我这里,自然就是我的。”
“……”
事实上,在沉青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漆黑的暗潮。
在青年挣动着要从他怀中离开时,他的胸腔间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戾气——那是一种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暴虐,刻在骨血中的本能的占有欲。
他克制着这份恶意,没有让自己的小墨蛇发现一丝端倪。
沉青的确没发现,他挣扎了一会,最后不怎么情愿地靠在秦墨肩头,阖眼不理男人了。
秦墨为他理了理微乱的墨发,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
秦墨微微蹙起眉峰,想起他对青年的承诺:“我失约了。”
沉青顿了下,摇摇头,将秦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末了还添上一句:“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人推动,你的昏迷应该也是同一批人所为。”
引灵阵与缚妖阵并非随便拉几个血祭就能成阵的,在那之下必定有强大的法器与法力支撑,仅靠秦正明一人,根本难以成事。
家族一夜倾覆,沉青本以为秦墨会很愤怒或者难过,但男人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他于秦家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他拍拍沉青肩背,道:“知道了——你有没有受伤?”
“……”
沉青道,“你不难过吗?”
“我会查清这件事,”
秦墨淡淡道,“但秦家对我的恩情,我早就偿清了。”
这句简单的话里似乎还有其他意思,但沉青没有再追问下去。
浑身都暖洋洋的,他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又把脸往秦墨宽稳的肩窝里蹭了蹭。
墨蛇天生就依恋温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秦墨也察觉到了,青年并不是喜欢他才肯赖着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暖炉。
他挑了下锋锐的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而是任由青年就这么靠在自己身上,慢慢睡着了。
墨蛇在冬天时极易犯困,如果不是沉青时常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可能会睡上整整一个冬天——然后那群觊觎他的妖物就会趁机一拥而上,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冬天是他每年最虚弱的时期,所以哪怕在睡梦中沉青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但这次不知是不是醒来后的秦墨给了他安全感,沉青难得的没有被轻易吵醒,而是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等陆戈得到秦墨传唤进入房间后,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傻了。
“先先先生——”
“闭嘴。”
陆戈:“……”
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以保持镇定,停顿数秒后,艰难地恢复了正常情绪。
“妖居委的人来了,”
为了防止吵醒自己即将迎来的主人……夫人,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您的兄长涉嫌杀人,施展禁术,恶意伤害国家一级保护妖物等多项罪名,他们需要得到您的许可,然后介入调查。”
“让他们等着。”
“是。”
陆戈转身出去应付楼下的来客,动静本来很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把沉青给吵醒了。
“妖居委?”
这三个字像是触到了沉青的神经,他困倦地睁眼,慢吞吞从秦墨身上坐起来,“他们来人了吗?”
秦墨把人重新拉回怀里,道:“继续睡。”
“不,”
沉青下床,冷冰冰地道,“我发过大誓,见一次妖居委的人就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