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澈的手段很幼稚,干得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偷拔她自行车气门芯,非要送她去上学,路上不是故意放把吓她,就是蹬得老慢,在迟到边缘徘徊。
梁舒有段时间不是想做好好学生,干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得益于一贯的正面形象,做得滴水不漏。
魏宇澈就很看不惯她这便宜占尽的样子,非要跟她作对。
梁舒借口学习出去偷偷上网,魏宇澈就跟网吧老板揭发她没有身份证,让她连机子都开不了,只能在旁边看人玩。
梁舒撒谎生病想逃课,魏宇澈就自告奋勇送她去医务室,让她白挨一针,挂了一下午葡萄糖。
梁舒跟外头人茬架,刚拿上棍子挥了两下,魏宇澈就跳出来大喊老师来了,看梁舒吓得棍子一丢,嘲笑她胆子比麻雀小。
梁舒忍无可忍,开始反击。举报他考试不及格,揭发他冒充家长签字,告状他跟社会青年打架。
总而言之,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堆积着,让他们在势不两立这条道上一路狂奔不回头。
原本梁舒觉得时间过去这么久,这种对立的情绪见了面后会消减很多。
但事实证明并不会,此时此刻,她依旧觉得魏宇澈很欠扁。
梁舒不接话,魏宇澈就也沉默着。
两个人望着彼此,嘴角各自带笑,却并不深情。换句话说,是肉眼可见的假。
最后还是魏宇澈先别开视线,他耳朵热得有些红,拎着领子往里抖风,说:“怎么?洋墨水喝够了,舍得衣锦还乡了?”
梁舒淡淡道:“怎么?读了这几年的书,还是个用不来成语的文盲?”
“我是在关心你呢。”魏宇澈手肘撑在桌面,胳膊微耸,原本就松垮的领子斜得更厉害,露出截凹陷的漂亮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