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郁结,把陀螺砸他手里,气着声道,“你没诚意,明明是买给它的还故意说是给我的,你瞧我好糊弄!”
裴焕提着小鞭子把陀螺打在地上,它转着圈,一直转到桌腿上停住,他指着那陀螺道,“赵妈妈让买些孩子玩意儿给你,说是能让它活泛。”
沈初婳听着红了眼,靠席子上低着脸不睬他。
裴焕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不对,他矮身坐倒,摸了摸她的脸庞道,“怎么又生气了?”
沈初婳弓起身,抓过枕头旁的帕子兀自拭泪,抱怨他道,“你清楚……”
这个姿势不能保持长,对她腹部不好,裴焕将她的身子摆正,拿过她手里的帕子往她眼下擦,“你不喜欢我重新挑一批。”
沈初婳掀起眼瞅他,“你只关心它,你都不问问我。”
裴焕一愣,转而担心道,“是哪儿疼了吗?”
沈初婳拽他头发,很不是滋味道,“我有孩子以后,你就不看我了。”
裴焕笑出声,走到桌前倒杯水给她喂下去,才慢悠悠道,“跟它也吃味,我天天守着你,这你都不算?”
沈初婳抱他肩膀,把脸搭在他颈侧,小小的怪着他,“你是守它的,你眼里就只有它。”
裴焕笑的胸腔振动,一手支着她腰好让她不用使力,他慢声道,“打我记事起我就是孤身一人,我没有家,也没有父母亲人,我从前没有体会过被人关心的感觉,也想象不到和一家人齐聚一堂是什么场景,我把你娶回来才真正感受到快乐,有牵挂有思念,恨不得时时刻刻能在一处,你跟我说你怀孕时,我差点以为我是在做梦,你和它都是我梦里才会出现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们过好,我有了你们我才真的像个人,我也有家室有亲人关怀,我的眼里有你也有它,你如今身子重,心思也敏感,我可能做的不够好,你不要生我气,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照着你说的来。”
沈初婳紧紧抱着他,忸怩道,“我以为,你嫌我不好看了。”
她现在大腹便便,又仪容不整,她觉着男人都是好色的,她不好看了可能他就会移情别恋,或许现在腹中有孩子还能叫他看上两眼,时间一长,孩子也拌不住他,他说不定就要在外面找年轻的姑娘,她父亲就是这样,她母亲怀孕期间还纳了个年轻貌美的妾室。
裴焕把她的脸儿捧起来认真瞧,纤长的秀眉微微蹙,两汪秋水,琼鼻樱唇,纵然不施粉黛,也浓艳灼人,她生就一副抓人眼的相貌,丑这个字跟她不沾边儿。
他亲一下她,笑道,“你丑我也不好看,咱们做一对丑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