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海港区走走瞧瞧后,王阳明就有些吃不消了,一连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找到空房,最终在一家黥人开的客栈住了下来。
他此行极惨,刺杀惊吓之余,不仅没带上仆人,身上还带着被庭杖的伤,由于落水,肺病也有些复发的痕迹。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二十八岁时肺病加重,只要一犯病就会咳血。
幼时习武,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听说服汞能治肺病,他甚至还服过一段时间的汞。
此番这么一折腾,他躺在床上就疲乏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却是一阵头疼袭来,浑身都满是酸楚,呼吸起来也如扯风箱一般,一用力就咳嗽不止。
王阳明试着爬了起来,心道:“我约莫是病了!”
好在睡了一晚,他此刻心如止水,倒也不被这点小病吓倒。
只是起身走了两步后,他才猛的发觉肺部疼痛难忍。
坏事了!
王明阳一边佝偻着身子,一边出门而去,走几步就咳嗽几声。
“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一个女黥伙计看见了他,忙上前询问。
“你莫要管,只许告知我那里有医馆!”
“医馆没有,我们东秦在港内有个医院,你可以去那里看一下,就在那边!”
“唔……咳咳………”王阳明摆了摆手,用袖子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他又咳血了!
这让他有些感慨,多年才调理好的毛病,今又复发了,不知何时才能好。
“先生,您放心,我们东秦的医术一流,您若是不介意,我们店里员工,可以送您过去。”女黥还在一旁劝说。
王阳明望了一眼她指的方向,想着医者仁心,东秦的医馆也是治病救人的,便点头同意。
不多时,他就被带到一辆马车上。
原本以为会很颠簸,不成想却很平衡。
“黥人果真善器!”王阳明感慨了一句。
等来到黥人的医馆时,才发现这医馆很大,足足有四层高。
门口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招牌,写着:宁波海关衙门附属医院。
王阳明拿着根扁担当拐杖走了进去,刚进门眉头就紧皱起来,觉得黥人好不晓事,一个医馆居然人人白衣,宛如热孝在身。
这怎能让病人舒心?
咳咳咳……又是几声咳嗽,这次袖子上又出现了血迹。
门口的女黥发现异样,立马过来询问:“您好,您有那里不舒服的?”
“老毛病了,你们这里能抓药吗?我写个方子,你替我抓上药,煎好就行!”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看病,在药方上,可能存在些不同,必须先检查一二再说!”
王阳明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个女黥就领着他,来到一旁进行所谓的登记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