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滨从大牢中被带出来时,人还是懵的。
自打知道东秦出兵起,他就明白,他们郑家这回难以交待。
从下狱后,他就心如死灰,一直在想着,为何东秦这么守规矩的生意人, 会悍然起兵。
结果在牢里没待满一天,他就被叫了出来。
王上给他加官宣议大夫,让他同谏议大夫马怡世一起,主导对东秦的和谈!
一开始,郑滨还以为是王上开恩,可了解经过之后,他吓得浑身冰凉!
东秦兵临城下, 锐不可挡!点名让他去参与和谈!
使节团走在路上, 马怡世不忘挖苦:“郑大人果然是七窍玲珑,与东秦交情不浅呐!”
郑滨无奈道:“马大人,在下至今还想不透,为何东秦会出兵!”
马怡世鄙夷道:“小岛蛮夷,见了琉球富庶,自然会起狼子野心!这背后,少不了有小人鼓噪。”
“马大人,咱们不必在此逞口舌之快,如今咱们可是一路人,先把和谈这关过了,才是正事!”郑滨无力反驳。
马怡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愿看郑滨。
马家也是久米岛三十六姓出身,不过这些大姓氏之间,早就因为利益纠葛而矛盾重重。
一行人出了城门,不多时就走到了军营之中。
在被搜身之后, 郑滨、马怡世, 外加两个随从,被放入了主帐。
主帐里头, 放置了一张桌子, 是由几块木板加长凳拼凑而成,上边还铺着一块白布。
安山、宣教官何敬、张三风,还有几个记录人员已经入座。
郑滨一入内,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拱手行礼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马怡世微微发抖,尤其是看到张三风和安山有刺青的脸,更是在心中疾呼,蛮夷也!
“郑大人,许久不见,还算安康吧!”还是张三风先打破了沉默。
郑滨苦笑道:“劳烦阁下惦记,近来……近来都挺好!对……对了,快……”
在催促下,一个随从立马拿出一份册子。
“诸位东秦的将军,这……这是我王的一些心意!”
“不用!”安山伸手制止道:“礼物不用,客套也不用!此次兴兵,纯粹是为了讨个说法,你国国主羞辱了我国国君, 损害了我国尊严,侵犯了我国主权, 我国不得已之下方才出兵!”
“这……”郑滨谄媚一笑:“我王……我王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将军明言!”
“你们做过什么,还需要我提醒?要不要我亲自打进城去,再同你们国主说?”安山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