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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出逃计 蹊九 1399 字 2022-10-17

阮木蘅才止住的哽咽又攀上喉咙,忍了忍,向前轻声喊道,“义父。”

侯获眉目沉沉却分外和蔼,近乎温和地笑了笑,上前摸了摸她头,从怀中掏出一包叮当作响的东西,递给她,“没料到你会来,不过本身也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一些随身物品,还值一些钱,卖了它们足够你回到河西,继续好好地生活。”

阮木蘅被他说得鼻子一酸,泪水涟涟地落下来,伸出手扯住他衣袖,“义父,不能……不能跟我走……”

“不能。”侯获再次摸了摸她,“我一身征战沙场,注定是将热血洒在战场的,你替我好好活着,若有幸大仇得报,义父一定来找你,喝你酿好的葡萄酒,若不能……记得每年三杯酒谢地,义父有人牵挂,也知足了。”

阮木蘅呜咽出声,侯获抚上她脸颊,“哭什么,我记得你以前惯爱笑的。”

他手上一施力,将她扶上马,“快些走吧,再不走,哭成这样要给人看笑话了!”

阮木蘅抬手拭泪,紧紧抑住哭腔,挤出话道,“义父一定要等我。”一夹马肚,倔强地向前奔去。

第72章 战祸

苇草茂茂,清晨的河水气……

苇草茂茂, 清晨的河水气寒,在半阴不明的晨光中蒸腾起乳白的浓雾,一匹满身热汗的枣红马撒欢地穿过茅草, 到下沉的河边饮水。

马上的阮木蘅松开缰绳跳下马, 原本想先就着河洗一把脸,踏过岸边的淤泥, 见褪下河岸的河水黄澄澄的,浑浊无比,只好掬了一点水袋里的水草草洗过脸,便一屁股瘫坐到草地上,掏出捂得几乎馊臭的干粮来吃。

前两夜她从营地出来才半里地,便有两个人追了上来, 几乎是架着她的马强行地掳着她往西走, 她在山路上周旋了一夜, 快被架到泌阳才甩脱了宁云涧派来“护送”她回河西的两个人, 绕了远路折返回去洛州的路上。

马上两日两夜的颠簸, 身上又酸又麻,阮木蘅捏着腰肌大歇了两口气,晃荡了一下水袋, 想着难支撑到洛州, 便捏着腿起身,沿着上游找一些干净的水。

兴许是盛夏多洪水,上下河道远望去都是浑浊一片。

阮木蘅无法, 又不敢耽搁路程,只好牵着马沿着洛河的河岸一路往下走。

默默前行大概十多里地,慢慢走出了野地,有一些商民打扮的人拖家带口架着马车从另一道行来, 见到前面有河,纷纷卸马,欢呼着奔来,见到河中水浊,满面失望地用铜盆舀了一些沉淀,就地等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