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没事,出击的是郢军的先头精锐部队,仅仅五千多人,还犯不着将军出战。”严修知道她心急,一股脑地道,“破阵军虽然迎战匆忙,但此次战役也取得了小胜,只是敌方的先头部队敢奇袭,意味着洛州后方的朝廷军到了,探马也来报,炎执已带领七万大军到了洛州城内。”
“那,那我义父呢?”阮木蘅接着追问。
严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宽慰道,“侯获是中军参军,自然随着将军坐镇营中,你不用担心。”
阮木蘅此时才觉得身上猛然发软,喘了两口气,攥住严修的手臂,“炎执统领的朝廷军有七万,驻地在洛州,粮草辎重维持没有问题,那破阵军呢?现在多少人?!依今日点兵来看,不过五万人罢,那粮草能继多少日?两军相接胜算多少?”
手上微微颤抖,几乎是掐着他,“还有江原平王的联盟军什么时候到?过了江陵了吗?到底能不能分散朝廷的援军,截断后方?”
她问的语无伦次,却句句中的,正是破阵军此刻上下焦灼的问题。
严修苦笑一声,“姑娘不愧是抚远大将军之后,但这些问题不是一个姑娘家该想的。”
他递过手上提着的包裹,“里面有一些银两和衣裳,外面也备好了马车,姑娘也看到形势了,大战在即,你不好再留在此处,今夜便赶快离开吧。”
阮木蘅一顿,含着薄怒望着他,“这是宁云涧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刀箭不长眼,我们又无法照拂姑娘,姑娘不适合再待了。”严修好言相劝。
阮木蘅后退一步,眼中煌煌地盯住他,“有一些话我必须和宁云涧问清楚,不问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你先带我去见他,问明白了,你们强留我都不会留下。”
严修无奈,伸手要将包裹强塞给她,她却一拂,正要闷头闯出去,一声叹息自严修背后传来。
“你想问什么?”
宁云涧一身银白胄甲,满脸的疲倦,蹙眉看了她一会儿,朝严修挥挥手示意他出去,走近她跟前,继续道,“你想问为何我要谋反?”
阮木蘅一怔,咬牙道,“侯获为了抚远军的仇,平王为了帝位,你为了什么?”
宁云涧又上前一步,几乎是睥睨着她,“我为了什么?同为男人,我和平王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邪里邪气地一笑,“我想做人上人,想指点江山,名震四海,驾驭万民,想手握重权,想谁死就让谁死,想让谁做妃子就让谁做妃子,比如你,若我在帝位,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让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