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他,眸中有他不懂的神色,“我也会告诉自己,你跟这些事没有关系。”
“因为如果要恨,那我要恨数不清的人,要恨世事,甚至抱着恨潦草地难受地过一生,我不愿意如此。”
“所以,我会选择不恨,将过去放到过去,接受它,淡忘它,像我娘说的好好地活下去。”
景鸾辞眸中越是复杂,有久久的震动,凝住一般望着她,“……做得到吗?”
阮木蘅掀开车帘,已经过了东华门了,那轰轰炸炸的声音彷如在耳际,“我可以选择做到。”
第54章 事破 女人一向敏锐得可怕
“……元宵节那日, 三品诰命夫人中,太后只宴请了宁家老夫人,宴席结束后, 又悄悄地留了宁夫人和宁贵人说话, 看样子事情多半是成了。”
阿盏压低声音说着,忍不住喜笑颜开, “太后的赐婚懿旨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要下了,总算没有白忙活啊!”
再看阮木蘅,却见她眼神空茫茫的落在虚空的某一处,郁郁地出神,
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心地问, “……怎么了?您, 不高兴吗?”
阮木蘅眼神极慢地一错, 收回视线, 朝她扯了扯嘴角, “事情没有到最后就不算一锤定音,我们先沉下心等着罢。”
便遣了阿盏离去。
再回到重华殿殿阁内来,和她一起编录的翰林院侍讲徐焜已经走了, 没有了那讲起古玩时滔滔不绝的声音, 灯火通明的殿阁冷清到可怕,那一架子一架子的老玩意白天看着厚重古意,入夜了在灯火下看来就好似变了样儿, 沉重而狰狞。
阮木蘅坐回书案前,提着的笔悬在半空,眼睛一点点扫过那一个个架子,扭脸看着窗外庭院里冷幽幽一朵朵盛放的红梅, 好似溅血般斑斑点点。
一玄色身影不知何时默然枯立在庭院前的台阶上,似望着远处,又似透过镂空的十字葵花格的木窗望进来。
阮木蘅展开袖中的一张纸笺,那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河西故郡曾经阮灼将军府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