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配合地微一扭身,直到尚服局的人都打发回去,又思考了一会儿,才向周昙再次确认道,“皇上宣圣旨,拟册文了吗?”
周昙道,“倒还没有,这几日皇上光顾着您的病了,还来不及呢,不过圣上口谕如同圣旨,令下法随,肯定错不了。”
粉面舒开接着道,“说来今日皇上与平王永熙王一聚后,现下正在御书房给大人拟册文呢,您不如也去看看??”
阮木蘅心微微抽紧,心事重重地随着周昙出去。
书房里景鸾辞果然立于书案前,凝眉执笔地写着什么,见她进来,微微一笑唤她近前,将那写了字的纸排开,却是册文中的封号,指了指道,“朕挑了几个字,你来看看中意哪个?”
阮木蘅心头一麻,顿了一下,探头去看,黄纸上依次是华、昭、凌、柔四个字,每个字又有别致的释义。
她只好苦大仇深地道,“昭、华二字太大,奴婢受用不起,凌字过于霸气刚强,过强则易折,柔色以温之,显然不合奴婢的性子,都不好……”
景鸾辞长眉斜目地望着她,虽然她语气强直,却因为今日他亲拟册书,心中不免有诸多的遐想,心情甚好,便不当拂逆。
微微笑了笑,揶揄道,“书没读过几本,说起这个来倒头头是道,果然伶牙俐齿!”
抽出另一张纸,提笔望了她一眼,手腕一运又写下一个“倾”字,问道,“倾呢?”
阮木蘅攒眉,静静地道,“倾字寓意为偏侧,恐怕也不太吉利。”
景鸾辞抬头意味深长地眄向她,道,“朕便是取偏侧之意。”
阮木蘅眼睫一颤,藏住眼底的淡漠,低低地垂下来,静了一会儿索性直接道,“奴婢觉得什么字都不好,不如什么字都别封。”
“怎么?”
景鸾辞笑意微收,才认真审视向她,却见她一副冷面佛的样子,一丝欢喜都没有,心中蓄起的一些欣悦,霍然消于无形,沉了脸,凝声道,“你不愿意?”
阮木蘅抿紧嘴,默然无言。
“多少人盼着朕的恩宠,你却三番两次不惜忤逆也要推阻。”景鸾辞脸色彻底冷下来,“为什么?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