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帘前过。
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刚道花枝好。
一面发娇嗔,碎挼花打人。”
于是他故意说,“你那脸盘子多大,能和花比。”
她却没有“碎挼花打人”,而是突然踮起脚尖将他摁在树上亲了他,离开后通红着脸霸道地说,“看你还敢撒谎说我难看。”
景鸾辞醉醉地想着,望向杵着下巴用手指蘸酒在桌上乱画的人,仍是像那日一样绯红的脸,色泽红润的唇,忍不住便欺身过去。
在呼吸到彼此的酒气时,阮木蘅却霍然后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懵了一会儿,连近在咫尺的人的脸色都没看,就忙退到桌边伏下身跪地说,“今日,今日有些醉了,奴婢得意忘形,这就,这便先告退了。”
在景鸾辞没有准允前,便留下一脸愠怒的他,慌里慌张退了出去。
阮木蘅一气跑到宣和宫外头才顿住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再次拒绝了景鸾辞,一时又踟躇起来。
吹了一会儿夜风,转念又想,凭什么她要为他偶尔的出格和撒酒疯纠结!便又硬下心来。
正待往回走,却听到后面有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见到她转过来作了个揖说,“阮大人酒醒了吗?皇上担心您醉酒不认路,特让我来送送。”
阮木蘅一怔,原来是周昙,今日一直琁磨的事当下涌上来,想开口又觉得不太合时宜。
周昙却先继续笑说,“大人好大的胆子呢,接连两三次拂逆龙鳞,老奴在旁边都捏了好一把汗。”
阮木蘅正愁不知怎么提找他帮忙的事,借驴下坡地笑说,“所以我这样鲁莽的人,就指望着周公公这样谨慎的人,在其中周全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