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被她一喝,顺口道,“探马来报,驻守洛州的郢军率先出城攻了过来,已前行到三十里开外,我军正准备出战迎敌,洛水荒原的一场硬战肯定免不了了,姑娘这时候就不要添乱了,好好地待在里面,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说着抽出长刀,将刀锋亮向她,将她逼退进去。
阮木蘅霎时只觉得满身血液往头皮上涌,慌得脸皮充红,往外冲了冲,都被守卫的“军令如山”给堵了回来。
心惊肉跳地等到夜深,营内营外火把的光亮照亮天际,重伤的士兵不断哀嚎着被抬进来,尔后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后,营口奔进出战的余兵,壁垒防守的卫兵增加两成,营门关闭,一场交战暂时结束。
阮木蘅仍旧被禁着足,心惊胆战地听着外头正在清点战后结果,军官一声声向上报着伤亡人数、箭弩损坏数目、辎重骑车剩余数目……
声音一下远一下近,夹杂着几声呼喊和痛叫,炸在耳朵里便觉得分外残酷,再也听不下去时,帘门一动,一人拎着包裹闯了进来。
阮木蘅一见严修脸色发白,霍然站起惊问,“宁云涧呢?”
“将军没事,出击的是郢军的先头精锐部队,仅仅五千多人,还犯不着将军出战。”严修知道她心急,一股脑地道,“破阵军虽然迎战匆忙,但此次战役也取得了小胜,只是敌方的先头部队敢奇袭,意味着洛州后方的朝廷军到了,探马也来报,炎执已带领七万大军到了洛州城内。”
“那,那我义父呢?”阮木蘅接着追问。
严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宽慰道,“侯获是中军参军,自然随着将军坐镇营中,你不用担心。”
阮木蘅此时才觉得身上猛然发软,喘了两口气,攥住严修的手臂,“炎执统领的朝廷军有七万,驻地在洛州,粮草辎重维持没有问题,那破阵军呢?现在多少人?!依今日点兵来看,不过五万人罢,那粮草能继多少日?两军相接胜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