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军原本要等平王合力攻打上来,一西一南形成包抄之势,可在洛水荒原按兵不动,连等了五日,却听到平王退至潭州的消息,满军上下失了援友,一时军心浮动,各将领连夜在主将帐中商议,共策应对良方。
伏营的灯火通宵不灭,帐中议论不绝,一直到鸡鸣方歇,各人才点着灯出帐散去。
人声熄灭后,晨间寒湿的雾气弥漫上来,灰白一片笼罩住方圆几里的林原山丘,就在这白茫茫中,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哒哒地从营地外行来。
营口的守卫立马警戒,列队上前拔开长刀,盯紧了高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字。”
那枣红大马咴咴低嘶两声,从雾气中渐渐近前,马前一个灰袍人牵着缰绳,见到守卫时将宽大肮脏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张疲倦苍白的脸,却原来是个女子。
守卫微微放松下来,冷漠地睨了一眼,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那女子摇了摇头,疲惫地笑道,“麻烦大哥通传一下,我找宁将军。”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定她手无兵器,才狐疑地道,“宁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先报上名来。”
“鄙姓阮,双名木蘅,是宁府中从属家眷,烦请大哥替我通报一声。”阮木蘅说着,被缰绳勒得紫红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来,“这是宁将军赠与我的通关腰牌,请大哥过目。”
守卫接过仔细翻看过,面色和缓下来,与左右交待两声,还是带着戒备道,“姑娘还请等上一等,大战在即,营地各处警戒,若放了不轨的贼人进来酿成大祸,我也吃罪不起啊。”
说话的功夫,另外的守卫已去而复返,恭敬地道着“冒犯了”,领着阮木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