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逃避了什么?难以面对的是什么?
阮木蘅远望向马场,黑色劲装的景鸾辞张臂抱下江风,远远地朝她轻笑。
天色浓蓝,到这时挂了些橙色,夕照斜阳洒在半青半黄的四野上,他牵着江风走到她近前,江风放开他的手,小脸红热地奔过来拥住她的腿,又开始撒娇,“娘亲,阿风的手骑小马都勒红了,疼死了。”
阮木蘅正要蹲下去揉,景鸾辞平淡地道,“要学骑马,这点伤都受不住吗?”
江风望了他一眼,糯糯地缩回手,背到后面,脚底板扭捏地搓地,“那阿风不疼了……”怕自己不够坚决,抬起小脸,“一点儿都不疼!”
阮木蘅不由噗嗤一笑,还是捞起他的手细细地吹了吹,“等红肿散了,长出茧子,下次骑马勒绳时就更有力气了。”
景鸾辞脸上渐渐染了点笑意,“你若这般宠着惯着,以后难免娇气阴柔,刚强不足。”
“阿风也才四岁,连话都没说全乎,想要历练还太早,等再大些,他若再撒娇自己也会害羞的,自然便不会一痛就找娘了。”
阮木蘅目含温柔地道,说完才忽而反应过来,他们如此讨论,倒像是寻常夫妻,咬了咬唇别过头去。
景鸾辞含笑深望着她,微风将她的头发吹撒在脸侧,有一丝衔在唇际,他不觉心中发痒,想触手帮她拨开。
气息发暖地道,“朕其实今日并不全为了带江风来骑马,这片山头有一个好去处,朕回宫前想带你去看看。”
阮木蘅仰头往前面的坡头看去,光秃秃,萧瑟瑟的,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