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赡在调整自己,也没有去医院看望江素律。那两张纸从他房间的床头柜上,移到公司的办公桌上,又移回家里的餐桌上。两张简单清晰的报告单,被他反复研究,却仍然没有得出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结论。
生气难受肯定有,程博赡倒是立马想明白了另一件事。江素律虽然答应愿意试试,但从他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的态度立马可以看出来,这个试试恐怕试不出来自己设想的结果的。
这天晚上,江素律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承认他一直知道可能怀孕的事,但自测一直没有测出来,更没办法跟程博赡讲。也讲明了他想要这个孩子的初衷,那时程博赡还没有对他表达过喜欢的意思,所以他也没有把要培养感情这件事纳入将来的考虑。最后对辜负了程博赡的感情和期待表达了歉意,提出可以对他进行补偿。
程博赡盯着这条长信息,反复读了好几遍,最后从他的自以为是中清醒过来——江素律从来都只是合作伙伴而非人生伴侣。
而他以为江素律是他的人生伴侣这件事也有可能是个误会,程博赡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尴尬更多还是辛酸更多。不过这个认知至少减轻了他的痛苦,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故意怀了别人的孩子更可悲了,还好,他真正喜欢的人也很可能不是江素律。
他没有继续和江素律讨论孩子的事,转而问道:“你把我从河里救起来那天,周围除了你还有别的o吗?”
江素律有点蒙,不知道程博赡为什么突然又说起这个:“你是说救援来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那只有我和夏飞鸥。”
江素律的回答让程博赡又一次陷入了死局:“真的没有别的o了吗?”
他只是下意识的怀疑和反问,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发过去了。事实上,这已经是被媒体、江素律和程景曜反复验证过的事情了。他要找的人不是江素律,也没有其他o,可能那一切真就只是濒死的幻觉吧。
程博赡苦恼地捏着眉心,他是第一次对别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感情,所以才会抱着这点幻觉不肯撒手。
“夏飞鸥是o。”江素律的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夏飞鸥是o?”
程博赡瞪大眼睛,简直不可思议。所有人都说他是a,程博赡自己从新闻里看到的人影,那身高和体型,也绝对是a啊,怎么可能是o。
“他是o啊。”
江素律连发了两条:“他原本是a,后来做过腺体置换手术,也就是变属性手术,他现在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