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94式坦克被反坦克地雷炸毁,一个配合坦克进行步坦协同的步兵小队相互交替,掩护撤退。丢下十几具被重机枪和轻机枪射杀的尸体在农田,剩下的日军不愿冲入冲锋枪和卡宾枪射程。
被日军远程炮火炸的残破不堪的铜钹镇很静谧,如果忽略掉那些正在燃烧的木质民房,或者农田上的尸体和报废坦克,这里绝对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居所。
一种怪异的氛围在铜钹镇上空笼罩,陈余拿着望远镜躲在炮楼的射击孔看,他丝毫不怀疑远处密林中的日军神枪手正在瞄准。
简易的加强装甲坦克被反坦克地雷炸毁后,一共击毁日军四辆坦克,竹内现在已经没有坦克可以用。
虞师战车队的余治在与陈余前往兰姆伽受训时,他说希望能亲自驾驶坦克击毁日军的坦克,现在余治要失望了。日军的94式坦克装甲薄到连马克沁重机枪所射出的圆头弹,都能击破较为薄弱的装甲,日本人的坦克真的很好打。
好打的前提是拥有反装甲武器,曾经我们最好的反装甲武器就是集束手雷,现在不需要用集束手雷炸了。勃朗宁重机枪所发射的穿甲燃烧弹就能毫无阻碍的击穿,竹内不会让坦克装甲车开路。
麦师傅拿着金属酒瓶坐在弹药箱上面喝酒:“少校,这次比我们在缅甸机场好过多了,安心等待总攻部队占领南天门,我们会胜利的。”
“就是总攻部队会攻占南天门,所以我们才危险。”
陈余放下望远镜,一股诱人的香味从楼下传来。走下楼梯,要麻几个人正在用搜集来的铁锅煮粥,土瓷碗里还放着十几颗酸话梅。酸梅是缴获于日军,陈余不喜欢饭里加上酸梅,简直不伦不类。
在虞啸卿的总攻部队无法威胁竹内最后的底线时,铜钹便不重要,树堡很重要。
又因为死啦死啦攻陷树堡,导致树堡开阔的射界威胁整个南天门。派遣增援到铜钹,首先日军需要从汽油桶里爬出来,不然会暴露在东岸和树堡的两面夹击中,竹内联队活的极为憋屈。
让坦克增援已经是尽力而为,冒着盟军的轰炸,这样的赌注很大了。要不是树堡缺少反装甲武器和直射炮,竹内一辆坦克都无法突破南天门。从汽油桶里拆解九二重机和轻机枪已经是最大限度,窝藏在反斜面和山体堡垒中的九二步炮别想了。
进攻铜钹的日军火力支援只有来自遥远南天门的远程火炮,几门一百毫米以上的大家伙,还有就是拆卸从汽油桶带出来的九二重机。
陈余坐在弹药箱上面,用日军的饭盒喝粥,炖了小半天的白米粥加上美国肉罐头。如此待遇,比起窝藏在树堡里啃饼干的死啦死啦他们好过不少,他们甚至没有干净水源可以饮用,而陈余可以喝到来自印度的朗姆酒。
端着日军头盔干饭的要麻在空投箱里翻找肉罐头,他不认识英文,甚至连中文都不认识,只能捡起几个罐头让麦师傅看。麦师傅正在接收电报,是来自虞啸卿的电报,从要麻怀里一堆罐头里拿出几个丢进木箱子里。
宽大的手掌捏着半根铅笔,麦师傅拿出密码本破译。
“少校,你们的师长让你再坚持,他们马上就能攻占第一道防线。顺带告诉你,第一防线的防御火力少了一部分,可能会朝你或者死啦死啦,总会有一个人倒霉。”
陈余喝完饭盒里的粥:“全体戒备,竹内晚上就会来。”
“该死!”
麦师傅郁郁寡欢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头,那是一个水果罐头。川军团的士兵不喜欢水果罐头,他们喜欢肉罐头,而美国罐头里的肉让他们很满意,不像缴获于日军的罐头,里面只有淀粉和某些乱七八糟弄在一起的东西。
入夜。
铜钹经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一次炮击,远程火炮从黄昏时就炸个不停,将已经被炸成废墟的铜钹再度翻一遍。没有看见日军,光是长达三小时的炮击,就让十几个人死的尸骨无存。
竹内很清楚他设计的铜钹镇防线,炮击最密集的地方就是镇中心炮楼,那栋由钢筋水泥土浇灌,外加花岗岩砌成的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