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轻摇,花灯璀璨。
“只一壶。”紫嫣直勾勾的瞧着自家主子。
百里长安瞧了瞧她,又看了看边上的紫岚,“真当是小气,我都瞧见了,底下埋了不少呢!”
“埋着便埋着罢了,主子不能多喝。”紫岚梗着脖子,“凌院判可交代了,您身子不好,这酒得适量,只能解解馋,这一壶……奴婢都嫌多,要不然就一杯?”
手里的团扇“吧嗒”丢在案头,百里长安娇嗔着低嗤,“要不然,你们杀了我得了!”
“那不能!”紫岚缩了缩脖子,“解解馋还是要的。”
紫嫣斟一杯酒,“解馋归解馋,可得慢慢喝,不能如牛饮水一般豪饮。”
“唉!”百里长安端起杯盏,轻嗅浅尝,“真不如在南兆九州的时候,想喝多少喝多少,说起来,那南江春还真是滋味甚好,如今甚是想念!”
紫嫣默然不语,紫岚哼哼唧唧,只盯着那杯酒。
“真是欠了你们。”百里长安将杯酒一饮而尽,干脆躺了回去。
摇椅“吱呀吱呀”的响着,她躺在那里了,觉得有些无趣,可心里是暖的,这世上能真心真意,仔细的关心她,甚至于拿命怼她的,也就是眼前这二人。
面上她是主子,私底下可以没大没小,因为有些话,主子是听不到的,唯有朋友之间,才有发自内心的忠言逆耳。
“主子,您说这国公府的兵权,什么时候能收回来?”紫岚捻着团扇,替百里长安轻扇着,“奴婢瞧着他们就觉得膈应,总觉得烦人,什么时候眼不见为净才好。”
百里长安睁着眼,幽然轻叹,“别看国公府现在闹得厉害,若不将赫连应的威信打压下去,你连根都摸不到。”
“那个国公夫人可真是个祸害,教不好儿子,也教不好女儿。”紫岚继续道。
紫嫣却笑了,“你得高兴,有个搅屎棍在这其中,只要这姓王的一直闹腾,国公府将永无宁日,时间久了,分崩离析。那国公府的背后,不只是赫连家,还有一个王家。”
“当年,赫连应就是靠着王春莹的母家,才能起家,才能平步青云。”百里长安裹了裹后槽牙,齿缝间的酒香犹存,“要不是这样,赫连应何至于被一个女人压得死死的?他要面子,怕人说他忘恩负义,当初庶子之事,也是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