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卫队齐聚祁越身后,耳畔齐刷刷的刀剑出鞘之音,双方再度对峙。
“看样子,今儿不沾血,是进不了这府衙大牢了。”林煌已经拔剑。
祁越仍是坐在凳子上,神情专注的雕着手中的木簪子,“林公子可得想清楚,今日持剑进了大牢,便如同劫囚,大昭律法,劫囚者当与囚同罪论处。你爹犯了什么罪,你心里清楚得很,如今要为了他搭上自己,值得吗?”
“一句话,让还是不让?”林煌冷剑直指。
祁越又问,“让,等于同罪。不让,兵刃相见。”
“是这个理儿!”林煌冷笑,“所以呢?钦差大人,您是不想活着走出南兆九州了?”
听得这话,祁越忽然笑出声来,“活着走出南兆九州?”
众人被他这一声笑,给惊了惊,一时间竟无人说话,都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吧?
“从我受命于朝廷的那一天开始,这一天就已经注定了,活着走出去,那是我的运气,若是死在这里,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祁越吹一吹木屑,瞧着初具模形的桃花簪子,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有点满意。
林煌倒是没想着,祁越竟是这般淡然自若,一时间还真是下不了决心,可牢门口就在前方,若不踏着尸体过去,父亲势必出不了大牢。
别瞧着林家旧部一个个忠心耿耿的,事实上,若是父亲一死,他林煌根本压不住这些人,林家在南兆九州的势力,定然会被分刮得一干二净。
林煌自认为有所能力,但不足以镇全场。
“你真的不让?”林煌咬着牙。
祁越幽然吐出一口气,“有本事的进去,没本事的等着,兴许明天、后天、大后天,又或者某个时刻,我突然想通了,让你进去了?”
“你在耍我!”林煌咬牙切齿。
那一瞬间,祁越笑了,“耍你就耍你,当了傻子还非得亲口承认,你也是个人才!”
“给我杀!”林煌已经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