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的说:“也不能怪人家,如今总算苦尽甘来,进了太子府里,也算是因祸得福。”
定北侯一家人坐着马车从街巷而过, 听见这种的话, 定北侯怒而红脸,许氏难堪低头。
折蔓带着折蕊在家里没跟着来,只有折朔在马车里,他看看父亲, 再看看母亲, 最后也选择低下了头。
他没有立场去斥责母亲,母亲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 为了父亲, 为了他,在外面受过其他的夫人们多少白眼, 母亲是不容易的。
可他更没有立场去指责父亲。父亲十几年不知情, 这两日都不敢出门, 就怕别人嘲讽他。
父亲要和母亲和离,母亲拿着刀子就往自己的身上扎去,那么利的刀, 眼看就要扎到皮肉上了,父亲还站在一边冷笑看着,好似就在说母亲不敢扎一般。
折朔抢住母亲的刀,一边着急的喊父亲,一边又圈劝母亲。母亲便哭,哭着说当时她是被迫的,可父亲却已经不相信她了。
他问:“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阿霁被狼吃了吗?为什么她还活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那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是宠了四五年的,可那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竟然带着朔哥儿独自离去,却将她留给狼群。”
折朔听见父亲这么说,震惊不已的回头去看母亲,母亲脸色瞬间苍白,艰难的开口道:“你胡说八道!她是被狼群叼走了,我只是来不及救她而已!”
定北候最是了解这个妻子,他嗤笑道:“若是如此心里坦然,为何要跟我们说阿霁已经被狼咬死了。你当年回来,神色恍惚,夜里常做噩梦,之前是想着你失去了女儿,内心煎熬,可是现在回想,却疑点丛生。”
“你哪里是没救下她,你分明就是将人丢了出去。”,他闭上眼睛,“你这个蠢妇,太子殿下查明她的身世,肯定会让她回来认亲,她是你私生的女儿,定然是要瞒着的,不会送到沈家去,到时候,即便咱们家的名头不响,可是让她做太子妃,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厌恶的看着许氏,“但是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舍近求远,反而送阿霁去兵营里面挣功名,你没想过吗?”
他十分沉痛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她宁愿舍近求远,也要跟咱们家撇清干系。”
定北侯最后定下论调:“你还以为自是,觉得是你不要她,我看是她不要你!”
最后这句话,将许氏说的蓦然抬起头,她也不再是一副可怜的样子,冷冷的道:“那你呢?如今你这般悔恨做什么?不过是为了太子的权势罢了。可怎么办啊,那也不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