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宇是好样的,开门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镇定自若地和他们打招呼、自报家门,末了问:“叔叔阿姨下午去哪个医院?我送你们去吧。晚上一起出去吃吧,我们吃顿好的?”
最初的震惊退散后,林美奉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洋溢、极尽嘘寒问暖之能事,恨不得往他脖子上拴根绳直接送入陈嘉策的洞房。但这完全是赵鹏宇自己的功劳:他穿着得、态度真挚,女友的父母在上海驻留两日,他全程开车接送,陪吃陪喝陪玩,并且非常乐在其中。
这是他的能力,天赋异禀。
他们在一家香港茶餐厅吃饭。赵鹏宇出去接电话,林美奉一把搂住女儿的胳膊:“小伙子蛮不错的呀,嘉策你不要错过啊,你现在都几岁了?”
陈嘉策微笑着扒开她的手:“我现在二十九岁,我自己知道。”
“那更要珍惜呀,结婚就是在市场里买菜,你挑来挑去,挑到市场关门,就只剩臭鱼烂虾了。”
陈嘉策没接茬,赵鹏宇回到了餐桌边,问他们在聊什么,她在母亲之前抢先开口:“那个乳鸽要不退了吧,我们好像点多了,吃不完浪费。”
陈家父母坐上了回樟县的大巴车,赵鹏宇一直把他们送到候车室。他们在回陈嘉策家的三岔路口,赵鹏宇突然扭头问她:“要不要去我家?”
陈嘉策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他今天兴致好得超乎寻常,又兴致勃勃地重复了一遍:“今天去我家吧,你还从来没去过我家呢。”
“我在你家没有换洗衣服啊……明天还得上班。”
他长了张嘴:“啊,也是。明天得上班。”
陈嘉策糊涂了,读不懂他的心思,小心地试探:“下次去吧,就你生日。不是要请大家去家里玩吗?我带着换洗衣服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