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啊,我这个包还挺大的。”
“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过我吗?”
她答非所问:“……我有男朋友了。”
床上的容靖带着点嘲弄:“我就知道。”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对我依然很重要啊。”他认真地回答,“就像你考一场试,老师批卷子实在太不认真了,只画一个大鸭蛋,你连错在哪都不知道。你懂吗?我想你可能不懂。因为你不是那个拿到零蛋的人,陈嘉策,你,你就是不负责任的阅卷老师。”
陈嘉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缓慢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好像要把这两年以来,或者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积攒盈余的讲话的份额统统用完。
那座北方的城市,两年的生活,碰到的人,妈妈的疾病,周显扬做的菜,还有赵鹏宇。再往前一点,是樟县。淅淅沥沥的夜雨,小房间,还有那个很不吉利的梦,梦里陈立潇站在窗外硬要进来,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半睡半醒间听见容靖低声笑着说:你家超市门口还贴你奖状呢?我从来没见过啊。
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玻璃移门的里面躺着容靖,背朝天卧在床褥上,轻轻地打着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