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梦见暑假在家写作业,数学卷子难得要命,她写到汗流浃背;半夜惊醒,才发现是酒店的空调坏掉了。接着是梦见陈立潇,站在烈日下问她带没带伞,她说没呀,陈立潇就满面担忧地说:这可怎么办?会晒黑的。
这事儿说来邪门,第二天出门当真忘了带伞,但坏处并不是晒伤皮肤,而在于傍晚下了一场雷雨,她几乎淋成落汤鸡。
不过这并不是梦境的终点。
时隔两年,她在梦里回到了那个玉兰花开的夜晚。小区里的路灯刚亮起来,昏暗的灯光把每个人的脸型都照得很崎岖,陈立潇的嘴角向下垮,时而冷笑着,说:你不要后悔。
同样是在重庆,狭小的索道车厢里,容靖站在她身侧不到半米处,几乎贴身挨着:“你听过过山车理论没有?”
“吊桥效应?”
当你胆战心惊地过桥,如果碰巧遇上另一个人,那么这种由于恐惧产生的心跳加速,更容易被归因为心动。
“差不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吧?”
她抬起头:“我知道吊桥效应,但你想说什么?”
他拐了个弯:“你现在有没有交往的对象?”
“没有。”
“嗯。”他微微屈膝,让两人的脸维持在同一高度,“我想也是。”
我想也是。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话了,此刻陈嘉策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突然又开始在心里揣摩,拿捏不准其中阴阳怪气的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