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到在射日。”他比了个姿势,“后羿射日的射日,差点没热死我。”
她笑得差点喷饭:“我也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
“梦到前男友问我带没带伞,我说没有,他说:哎呀,这可怎么办,会晒黑的。”
陈嘉策故作扭捏,姿态滑稽,周显扬来劲了:“什么时候的前男友?”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在嘲笑你,好吗?”
新模块上线半年,西南片区的用户活跃度一直不佳,来重庆的目的是做用户访谈。
但凡是出差,行程总是紧锣密鼓:白天调研、晚上汇报,根据数据调整问卷、抽象结论,看不完的资料堆积成山,好在周末还能松口气。周显扬自诩是个颇为省心的旅伴,陈嘉策也比较识趣,万事只闭上嘴巴跟着他走,绝不多瞎操一点心、多说一句话,结伴游玩的体验堪称丝滑。
他们用周末时间开车一百公里去白鹤梁,五千多平米的岩面上篆刻着万字历史名家题刻,另有唐代以来数十个年份的长江枯水线。截至上世纪末,每年冬春季节,这岩面偶尔还有机会露出水面,之后三峡筑坝蓄水,这里被划进库区,题刻、诗词、水文记录,便永远沉入水下。
博物馆里冷气开得很足,陈嘉策站在玻璃地板上方弯腰,凑近去看题刻,周显扬走到她身边:“看得懂吗?”
“看不懂还看,我这叫勤学上进。”
周显扬看了她半天,突然凑近了说:“问个问题。”
“问。”
“前男友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前男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