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布置得极妥帖,一张米黄色的双人沙发正对着电视机,前面摆了地毯和矮桌,桌上零星地放着几个可乐罐。陈嘉策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以一种舒展的姿态,任凭自己陷进去:“你到底是哪里人啊?又在樟县读书,又在上海有爸爸。”
这话说得极轻佻,容靖在她跟前席地而坐,摸了摸鼻子,说:“我爸妈离婚了。所以在县中读完两年书,就来上海投奔我爸来了。”
陈嘉策俯身靠近他:“嗯,你高中不长这样,难怪我之前认不出你。”
“……长哪样?”容靖正好低头帮她打开一罐苏打水,随口应。
“黑,瘦,像有东南亚血统。”
“那是因为我打篮球好不好。”
“现在不打了?”
“现在玩乐队,属于室内运动。”他抬头把易拉罐递过去,视线正好与她领口齐平,挨了一巴掌似的把头别过去,“春寒料峭啊,你也不多穿点。”
“我乐意。”
“这是一回事吗?”容靖站起来,“看电视吗?”
“你室友今晚不回来?”
“应该不回来吧,都这么晚了。”
“我可以睡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