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说了很多很多。
一个人来,最终也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那日起,沈山梧就真的只是孤身一人了,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流浪,不知前方,不知后路,偶尔遇到了什么活人,就跟着行动一段时间。
有时候是因为被发现了瞳色和指甲后遭到排斥和攻击,所以离开;有时候则是他自己觉得太过无趣,在一个夜里悄声无息地离开;更有时候,是看到了那些人对他异常身份的垂涎,沈山梧一点也不想为任何人奉献自己。
或许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打动他,让他愿意为之停留,为之相伴左右,沈山梧在每个寂寞的夜里总会这样想着,但饶是他未曾料到这个人竟然是个小他十岁的孩子,而且娇生惯养很难搞。
现在的江寰倒是变了,稳重内敛,心思深沉,能披荆斩棘,能独当一面,再也不会被一杯糖水差点骗去身子和性命,再难吃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塞。
但沈山梧见到这样的他,反而会隐隐地心疼。
“你确定昨天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江寰严肃地问询张筱文,张筱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没有……我和江桐一直在一楼,没有任何陌生人进出山海,在楼里戴面罩的人就更没有了,那样的人更为显眼,如果有我肯定会注意到。”
沈山梧啃鸡心的动作一顿,大概了解江寰这是在排查‘沈山梧’或者其他变异者的出入情况,想要证实永生花的具体来源。
陆敬之皱着眉问:“出什么事了?”自打江寰没有直接把元帅送来的鸡汤扔回去,而是好好的分给其他队员,他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江寰摇了摇头,遇到该解释的时候却又缄口不言。
“……”陆敬之顿时更气了,感觉自己昨日大出血买的一顿酒都喂了狗。
“对了。”江寰突然说,“把四楼靠外的那间储物间清理出来,给江桐做单独卧室。”
“嗯?”陆敬之皱眉道:“你先前不还说没必要吗?还说里面没厕所没浴室很不方便。”
“他十岁了,应该早点一个人睡了。”江寰面无表情地说,“洗漱可以去隔壁你的房间。”
“拒绝!”
沈山梧也被江寰这个突然的决定搞得一脸懵,虽然单独的房间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以看情况暂且不提住校的事情,但是江寰怎么会没有任何预兆地让他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