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在手里玩弄的过滤棒,插进岩缝中,沉默起身走到了江寰的身边,江寰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我的脚冻得没知觉了,手也好冰啊,要生冻疮了……”
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脱去了他被雨水浸湿的长靴,又褪去了宛若结了冰渣的棉袜,底下的两只小脚果真冻得都发紫了。
“你是傻子吗?”男人讲话的口吻很差,嘴唇开合之间锋利的锐齿若隐若现,但江寰并没有害怕,他反而更加委屈地寻求安抚:“我冷得睡不着,你可不可以抱着我……”
爱撒娇的人,向来知道有人会疼他。
“我真是服了你了。”男人叹口气,挨靠在江寰身边坐了下来,他让江寰双腿折起坐在自己腿上,再将身体窝进他的怀里,坚实宽阔的肩背顿时抵挡住了一切风霜雨雪。
男人低头握住了江寰的两只脚,细细地揉搓,又让他把手塞进自己身体里面取暖,江寰立刻将双手从衣摆里伸进去,环住男人的腰,没有一丝赘肉的侧腰温暖紧致,即使他的手冻得像冰块,贸然触碰过去男人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变异者不会感觉到寒冷或者炎热。
呼啸的风中携杂着丧尸嗬嗬的吼叫,有时候仿佛就近在耳边,江寰半梦半醒之间瑟缩了一下,忍不住胆怯地轻声问:“山梧哥哥,半夜会不会有丧尸爬进来啊……”
“不会的。”
“万一我们睡着了,它们偷偷靠近抓伤我怎么办啊……”
“啧,你怎么这么多话。”男人又将怀里的孩子抱紧了一些,“要挠也是先挠我好吧?有我在呢。”
江寰终于安心下来,他阖上眼睛,十指收拢,既抓紧了梦里照顾他的人,也抓紧了梦外需要他照顾的人。
第18章
从头至尾,沈山梧压根就没睡。今晚守夜的人是副队,但这荒郊野岭的,沈山梧哪里放心单让他一人醒着。
因为被江寰搂在怀中,沈山梧始终保持着假寐的状态,大约到凌晨一两点钟,他就感觉环着他的手臂越缩越紧,隐隐约约还听见江寰呢喃了一句什么,声若蚊讷,几不可闻。
沈山梧也没有听人说梦话的爱好,他现在全身心的关注点都集中在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