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梧没有出声,他一一看过床柱上标有的学生名片,找到目标人物,把背包放在了他的床铺最里面。
上铺学生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奇怪地打开手电筒,从床上探出脑袋,结果找了半天却一个人都没找到,“我听错了?”他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等到他真正的室友回来时,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余三人,有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笑一定是见了鬼,但等他爬上床,摸到枕边的背包时,他本人脸上的表情才是真的见了鬼。
直觉让瘦高个紧紧地闭上嘴,他避开舍友小心翼翼地打开背包,昏黄发散的手电光下,是一尊透明的玻璃罩,代表着现有的最高防护技术,而玻璃笼罩着的,则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纯黑色的花蕊和枝叶诡异而魅惑,更衬得托在其上的花瓣白得耀眼。
永生花——只生长在辐射最为强烈的地区,一旦开花永不凋零,即使被摘下也会永远保持绽放的状态,花语便是永恒的爱。
这种花美则美,但处处都有毒,即使摘下来也会持续不断地散发强辐射,普通人连能否接近永生花生长地都是个问题,这世上有且仅有变异者能够取得。
瘦高个猛地合上了包,他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时间已经趋近十点,他知道,他收到了自己父亲的生日礼物,即使记忆中的那张面容都已经模糊。
良久,他忍不住再次打开背包拉链,从一个小小的缝隙里探入光,屏住呼吸,投下了目光……
半夜,姚无阙被尿意憋醒,他揉揉脑袋,总觉得意识昏沉得很,但尿意实在浓烈,他因为没给江桐喝水被罚了两百个俯卧撑,气得一下午当着江桐的面喝了七大杯,现在报应来了。
姚无阙睡眼朦胧地坐起来,下意识先看向江桐的方向,床边的小床上拱起一个包,小家伙规规矩矩地窝在那里。
“……略。”姚无阙幼稚地做了个鬼脸,晃晃悠悠地打开小夜灯,出门解决生理问题。回来之后,床上的江桐还是老姿势,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也不怕把自己闷死,姚无阙可没那么好心给他掖被子,他举灯回到床上,正要重新睡去,却忽然脊背一凉,意识到一个让他头脑瞬间清醒的问题——
江桐一直寸步不离身的那个背包哪里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睡前江桐把包放在了床尾,因为好奇包里的内容,所以姚无阙总是情不自禁地关注那个大黑包的动向。
姚无阙猛地打开了电灯开关,江桐的被窝是鼓着,但是当黑暗褪去后,这种‘鼓’就显得虚假无比。
“别,别别……千万别……”姚无阙祈祷着上前掀开了江桐的被子——空无一人。他痛苦地哀嚎一声,抬头就看窗户上的锁直接不翼而飞了。
我他妈是死猪吗,锁都撬没了,我就睡在一米外竟然一无所知??姚无阙疯狂质问着自己,急忙跑出屋敲响了隔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