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猝不及防被猛推一把,差点直接摔到地上去,她本来张口要怨,眼角却划过一道锃亮的银光,将她的抱怨声尽数转成了惊恐的尖叫。
就在在动乱的不远处,江寰揽着沈山梧的肩膀正低头和他说些什么,尖叫声一起,他下意识地搂紧沈山梧的身子抬头看,然而就在他扬起眼眸的那一瞬间,一道阴影欺身而上,锋利的匕首已然没入了他的小腹,随着利刃破肉的声音,浸透衣衫的猩红鲜血尽数涌了出来。
江寰低吟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面罩人一击得逞毫不恋战,松开匕首,反身就跑。
“队长!!”江桐惊骇到破了音,他人小力浅,张臂试图托住江寰脱力的身躯,却直接被压倒在地,淋漓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来人!”他歇斯底里地叫道:“快来人!”
姚无阙早在江寰完全倒地之前就赤红着眼睛追了出去,带着要将刺客残忍虐杀凌迟处死的狠劲。
沈山梧压住江寰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赶紧大喊道:“姚无阙,有人去追了,你赶紧去让警卫立刻封锁校门!叫医生来!”
面罩男身后确实有两个人穷追不舍,姚无阙咬咬牙,终是唤回了理智,转头向学校正门跑去。
十五分钟之后,半个山海战队将宿舍区围得密不透风。相隔一幢楼外的某教师办公室里,江寰脸色微白,赤着上身在医生和护士的环绕下包扎好伤口,这刺伤说来也妙,看着鲜血淋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则就割破了点肉,脏器完好无损,经验十足的老医生观察一会,连缝针都免了。
“这么点伤口……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小护士出门收拾血衣时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她自然是猜不到就在她的身后,某个靠墙而立的男孩口袋里正藏着一包空血袋。沈山梧安安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一角,双手环胸,面色阴沉如墨。
江寰昨夜和他商量的是演戏假受伤,出血全靠血袋,医生喊人假扮,结果今天早上江寰背着他临时改了指令,沈山梧等到用力按压伤口假装止血实则挤净血包,发现江寰一脑门冷汗的时候,才发现这混蛋翅膀硬了,主意多了。
“队长。”吴峰歌跑进门来,“已经同目击证人核实过,确认那名犯罪分子跑进了宿舍区,并且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我们已经把守好各个出入点,并让还留在宿舍内的师生锁好房门,不经通知不要随意开门。”
“嗯。”江寰点点头,他喝了一口热水,目光不经意间划到沈山梧身上,两人对上视线,江寰故意忽略了沈山梧眸中警告的意味,只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可以开始搜查。
沈山梧目光不善,有气没地方发作,这浑水还是他带江寰趟进来的,这伤也是为他们变异者受的。
终是只能叹一口气,沈山梧朝江寰微微点头,径自出了门,进厕所把书包里成人的衣服拿出来,换好之后再叫出狼狗,让混在山海队伍当中,已经抵达宿舍区内的他带自己过去。
“你和厕所真是有不解之缘。”狼狗忍不住吐槽一句,“不是在厕所里,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但关键你就是不上厕所。”
沈山梧向江寰求得的三个名额分别给了狼狗、先知以及奶茶,和当初的救援小队只差了一人,刽子手更换为先知。
沈山梧一离开江寰就下达了分队搜查的命令,四人混在钟茵带领的队伍当中,表面上陆敬之下达每组排查任务,实则陆敬之全看先知的手势,等变异者小组决定好了唯一需要搜查的那幢楼,再给其他人下发指令,做好掩护工作。
胆大包天的刺杀者,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堂堂江少将动手,简直是不把我们山海战队放在眼里,今天就是把这学校挖地三尺,把住宿楼都掘塌,也得将人找出来!
而负责扮演刺杀者的徐邺徐副队早在吴峰歌的接应之下重新回到了队伍当中,甚至还分到了两层楼的搜查任务,揉揉腰捏捏背,任劳任怨地继续工作。
“这一栋是教师宿舍楼。”沈山梧说,四人都戴着墨镜和口罩,脚步不停地穿过一扇扇房门。
先知的感应已经很明确了,可以精准到半径五米的范围内,他径直走向了一楼最靠里的一间宿舍门前,停下脚步,朝奶茶示意了一下,奶茶立刻掏出从宿管那里借来的钥匙,对好房门号打开了门。
教师宿舍多是双人间,这间也不例外,左右两张床铺上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书桌上堆着不少文件夹,水杯内剩有半杯冷茶,旁边还摊着本教案,生活气息十分浓郁,半点也不像藏着个丧尸的模样。
狼狗速度最快,两秒不到的时间已经将整个宿舍逛过一圈,浴室、床底衣柜内都未放过,他疑惑地回头看先知:“没人,别说人了蚂蚁都没有,是不是隔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