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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难弃 养吾 1285 字 2022-10-16

这个人,他这辈子也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爸爸住院,景离带他来看望。第二次就是在景离的画上,那个缺了眼睛,栩栩如生的画作本人,孔嘉洛。

孔嘉洛似乎已经站了很久,看见景离时,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向他来的方向走了过来。景离先是呆站着不动,仿佛不可思议一般看着他走近,然后突然跑上去,颤抖着叫了一声:“嘉洛!”然后伸出手来抱住了他。

景海笙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景离,突然就失了神。

在他的印象中,景离是性情寡淡,冷静而淡定的,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如此热烈的去拥抱一个人!仿佛如果不使劲抱住对方,对方就会马上消失不见一样。

孔嘉洛也紧紧地回抱住了他,手臂间也用了十足的力气。他很温情地在景离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景离慢慢地松开了手,抬起眼来看着他。

此时的景海笙看的很真切,是景离先靠近了孔嘉洛,亲上了他的嘴。孔嘉洛一手搂住了他的后腰,一手摸着他的头,给予热情的回应。

景海笙猛地回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小区外走去。

此时的他像一条离开了江河的鱼,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困难了。他突然觉得好渴,喉咙痛的厉害,嘴皮干的像是要破裂了。

所幸,出了小区不远,就是一个超市。景海笙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街心花园的长凳上,一口气喝掉一半。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才终于退去了。

他什么都没想,脑子空荡荡的。

他掏出手机来,先是拨弄着看了一会新闻,刷了一会微博,又莫名其妙地东点点,西划划。呆坐了两个小时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若无其事的回了学校。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面无表情,心如死灰。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到点了就去上课。一切都没有变。

7月放暑假,景离给他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回家。景海笙说正在收拾东西,下午就回去。景离说,好。

就在景海笙拿着手机沉默无语,准备说拜拜时,景离突然说:“海笙,最近还好吗?”

“很好啊。你呢?”

“我…”景离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说:“海笙,我想离开上海,去别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