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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难弃 养吾 960 字 10个月前

“他从小就爱唱歌,嗓子特别好,人又长得可爱,讨人喜欢,很快就和别人一起组成了sh-6乐队,自己做主唱。他是我青梅竹马的伙伴,你能想象我和他突然异地重逢时的那种心情吗?”

景海笙默默地点了点头,说,能。

“我那时很喜欢他,你能理解吗?我小时候,他对我太好了,处处照顾我,带我玩,帮我解围给我出气。他脾气好,心地善良,是我们那里人见人爱的小孩子。当时的小孩子,都很乐意来家里找他玩。我整个童年一直以我是他弟弟的身份感到骄傲,在村里走路都得意洋洋。我喜欢他,就像,嗯,就像每天要呼吸一样理所当然。”

“我在韩歌遇到他的时候,刚十五岁,我做梦都想不到有生之年还会见到他。我当时,太激动,太兴奋了。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东西都给他。”

“我动用了我哥哥的影响力,极力地在推他,给他造势,希望他火。可是和他重逢后,我才发现,他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渔家少年,他不拒绝我的暧昧,有时候还主动地接近我,为的是拿我背后的光武集团做靠山。那段时间,我很难过,没法解脱,所以找了很多人,男女都有,他们都有一部分地方,像邬义。我和他们上床,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求不得的欲望。”

景海笙垂下眼来,说:“你找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嗯。你很像少年时期的他,所以…”韩歌轻叹了一声,又说:“我也没瞒过你,对不对。我一开始和你上床,就是这个原因。不过那只是一开始,后来我知道,你就是你,没人能替代。就连邬义也不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景海笙的身边,搂住他的脖子说:“还好,你没有走丢啊。”

此时的景海笙心里涌出一股子难言的滋味,似乎有点开心,又有点无奈。事实上,他们这些年的经历根本就是一笔烂账,到处都是被虫子蛀过的窟窿眼,若是细细去翻,一定是惨不忍睹的。韩歌把他当替身求安慰,他把韩歌当娱乐当玩伴,大家都是男人,一开始就商量好,谁也不能较真的。

可是,一路走来,情况就不同了。人毕竟不是宠物或工具,想玩就拿起来,不想玩就塞箱底。他们彼此之间,由陌生到熟悉,再到亲密无间,这期间发生太多事,是彼此不可预料的。景海笙知道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他,可是韩歌呢,他是什么想法呢?

他虽然一直这么想,但也懒得再问。韩歌的回答,无非也就是说我已经不爱邬义了,我只爱你。这种回答,景海笙自己都觉得滑稽又腻歪。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韩歌特别地忙,每天早早就去了公司,直到深夜才回来,累得头晕眼花,一进门就倒在床上只想蒙头大睡。景海笙没有去学校,一直住在他这里,周末两天就回家住,然后周一再回来。

中途韩歌还去了一趟外地,只是简单地说公司有事要去一趟浙江。当时他在餐厅,周围声音很嘈杂,景海笙也就没有追问,挂了电话后才想起来,可能是上次和他的朋友约好的要去舟山。

提起他那些朋友,景海笙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韩歌似乎根本无意把他介绍给朋友,以前每次约他到场假扮男朋友,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景海笙的名字,从来不会带着他一一介绍他的朋友。所以他和韩歌认识四年了,他竟然连这些朋友的本名都叫不上来。大概知道其中有两个人,一个叫阿乔,一个叫老正,可能是他的发小,同时也认识邬义,

一直热衷于撮合韩歌和邬义的好事。

搁在从前,景海笙根本不在乎这些破事。他们爱怎么样玩就随便,反正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如今想起来,他心里就不大痛快了。

周日下午,景海笙在家里看政治的讲解视频几近奔溃时,接到韩歌的电话,说已经回上海了,让他现在来xx酒店吃饭。景海笙听他周围人说话的声音,知道他那群朋友都在身边,心里有点烦躁,问:“你不是和同事出差了吗?怎么我听声音,老正他们也在啊?”

韩歌那边突然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做了什么手势,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韩歌接着说:“嗯,同事都走了。吃饭,你来不来?”

“没什么胃口,不去了。”

“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景海笙想了想,不打算和他追问到底,说:“你们去玩吧,不用管我。我妈妈今天专门给我烧了鱼,我出去吃饭也不合适。”

“行吧。”韩歌笑笑,“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家见见你爸妈呀?”

他这话说得很有三分撒娇的意味,景海笙抿了抿嘴,说:“过年的时候吧,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