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一愣。

继而冷笑一声:“现在知道要挽留孤了?你心里若真有孤,如何会像玩弄傻子一样,把孤玩得团团转。”

怀中身体轻轻颤了下。

江蕴道:“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你的罪过么?江容与,你真是孤见过的心肠最歹毒的人了。”

“如今根本不是孤在逼你,而是你在逼孤。因为你,孤可能即将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虽然念着这个名字,隋衡依旧感到很不适。

他一时还是难以接受,那个他恨之入骨,骂过无数遍,无时无刻不想啖其肉、剥其皮的伪君子,竟然是曾经千娇万宠捧在掌心的小情人。

他怎么会是江容与。

他既是江容与,那些貌丑无才的传言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隋衡思绪纷乱,胸腔内堵得慌。

他想再更冷漠无情一些,但他突然感觉到有细密的热流淌进了他胸前衣裳里。

他怔了怔,好一会儿,又将手慢慢放下,道:“孤又没有怎么你,只是说你两句而已,你哭什么?”

隋衡心里并好受不到哪里。

他太熟悉他的身体了,即使两年不见,他也清晰的记得,他每一处的触感。

他早在圈住他腰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他削瘦了很多,几乎都能摸到骨头了。

但隋衡很快又心硬起来。

瘦点怎么了,瘦点也不妨碍他背叛他,与其他人生孩子。

“拿开。”

他命令。

“孤不会原谅你的。”

江蕴不松手,他便嘲讽:“你好歹也是个太子,怎么能如此恬不知耻。”

江蕴埋在他胸口,道:“隋小狗,我很想你,你想我么?”

隋衡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江蕴道:“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的,恨便恨吧,你是唯一一个,我心甘情愿,让你恨的人。”

那股热流已经消失了。

江蕴语调带着久违的轻快。

隋衡不知该说什么,他心脏一阵窒闷的痛。

江蕴接着道:“他叫江诺,生于丙辰年除夕,再过一个月,就满一岁了。他很健壮,很聪明,也很活泼。”

隋衡起初没明白,他面无表情的想,那个小崽子多大,出生在何时,性情如何,于他有何关系。

但隋衡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丙辰年除夕,那怀胎时间,应该是在前一年的三月间。

三月。

隋衡皱眉看着江蕴,不知道该露出震惊色还是鄙夷色:“你在隋都,就背着孤和其他人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