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奈,只能领兵折返。

田婴有些消极,田野却露出了满腹野心,他一双鹰目在暗夜里闪动着冷锐光芒,道:“隋国太子不过是想要烽火台而已,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打下来给他。”

“别忘了,隋国太子可是连田猛都敢射杀的,咱们若一再违逆他的军令,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半夜时,齐军再次发起猛攻。

风雪密密,烽火台杀声震天。

江蕴一直坐镇到天亮,烽火台云弩被攀墙而上的齐兵损坏了大半,城墙也损毁了一大片,好在齐兵同样损失惨重,天亮之后,便再次鸣金收兵。

然而眼下没有时间修补城墙,蛰伏在后的隋兵会马上发起新一轮进攻。

江蕴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所有守军立刻撤回暮云关。

云怀指挥撤兵事宜,望着残破不全的烽火台,竟生出几分留恋不舍。若非齐国战车太厉害,这座高台完全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的。

江蕴没有停歇,回到暮云关,立刻升帐议事,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烽火台一失,暮云关将成为两军对决的真正主战场。

正说着,公孙羊突然冲进来,在帐中跪了下去,道:“殿下,小皇孙不见了!”

众将脸色大变。

范周急问:“什么叫不见了?小皇孙居所外守卫森严,怎会突然不见了?”

公孙羊眼睛发红。

“都怪我疏忽,今早天快亮时,小皇孙突然睁开眼,摸着肚子‘说’饿,想喝鹿角汤,我信以为真,吩咐宫人去厨房取,回来之后,小皇孙就不见了。有守卫看到,小皇孙又偷偷往殿下宫室溜去了,等我赶过去,才发现小皇孙并不在里面。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寻到小皇孙踪迹。”

“属下担心,小皇孙会不会……”

公孙羊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范周心跟着一沉,昨夜殿下并不在关内,殿下身边的亲卫与侍从,也都跟着殿下离开,殿下宫室外防守并不严。

范周有些担忧地看向江蕴。

“无妨,诸位先议,孤去看看情况。”

江蕴神色如常出了帐,等到了帐外,听公孙羊禀过详细情况,方扶着帐门,吐出一口血。

田野田婴只带着几百残兵返回了隋军大营。

而蛰伏在后的隋兵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烽火台。

烽火台主台直接被夷为平地,隋兵营帐整体往前移动了十里,重新安营扎寨。

田野田婴等着隋衡的赏赐,为了攻破烽火台,他们几乎赔上了全部兵马,然而隋衡非但没有按照约定的那般奖赏他们,反而要罚他们军杖。

“在孤这里,没有攻下主台,便是战败。”

“战败无妨,可明明还有突进的机会,却丢盔弃甲,临阵脱逃,按照青狼营的规矩,是要重罚的。”

“念在二位也辛苦了,又大老远地赶过来帮忙,孤就折半,各罚你们一百军杖。”

隋衡大手一挥,田野田婴便被拖了下去。

但隋衡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便将烽火台拿下,隋军士气大振,隋衡在军中大摆庆功宴,犒赏全军。

齐国虽然不是隋国下属国,但田野田婴二人的下场,被所有下属国国主和公卿看在眼中。

陈国国主:“寡人听说,都是那田野酒后乱言,狂妄自大,得罪了殿下,才被殿下这般整治。”

卫国国主握酒杯的手微微发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