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是隋衡私宅,大约是最近没有战事的缘故,平日隋衡手下那些将领很少过来,只有徐桥来过几次。

陈麒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禀报,才会直接来别院面见隋衡。

重要的事。

江蕴想到了从陈国国主那里听到的消息,孟辉的家眷。

陈麒,莫非真的已经寻到孟辉家眷下落了么?孟辉重情重义,和妻子鹣蝶情深,如果陈麒真的以家眷要挟,孟辉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与煎熬……

江蕴揉了揉眉心。

嵇安一直侍立在一边,忙问∶“公子可是不舒服?”

江蕴摇头,温和道无事。

这时十方和樊七一道过来了。

樊七头上已经去了纱带,脸上、身上的伤也大好了,但他见到江蕴还是别别扭扭的,既不肯上前打招呼,又不远走,就蹲在一边四处乱看。

正好高恭带着宫人经过,樊七如获救星,立刻跳起来,拉着高恭问还有没有鸡汤面吃。

高恭就带着他吃饭去了。

十方无语摇头,自到凉亭里和江蕴见礼。

江蕴问∶“二位副将今日如何得空过来?”

十方虽是隋衡近卫,但在军中也是领着职务和俸禄的。

江蕴拿起一块梅花糕,递给十方。

十方嘻嘻道谢,不客气的咬了口,道∶“樊大哥休沐,属下来给殿下送弓箭。”

“弓箭?”

“是,今日陛下要在宫中宴请齐国使臣,其中有一位擅长骑射的武将,非要跟殿下比试骑射,听说那齐都也有很多武痴,殿下不好拒绝,特意让属下从军中把他常用的那套重弓取了过来。”

江蕴一证。

“齐都来使?”

“是呀,今日刚刚抵达隋都。”

江蕴一直待在别院,嵇安等下人又不会当着他的面随意议论外面的事,因而江蕴并没有听说齐国派使来隋都的事。

江蕴道∶“听说齐都很富庶,不知这回来的,是哪位使臣?”

这事已经在隋都传开了,不是秘密,十方道∶“有段侯之子,齐国公子齐子期,还有齐王心腹,田阕大人,还有一些齐国的大臣公卿,属下也不是很认识。哦,对了,拉着殿下比箭的那个,似乎叫田猛。”

江蕴沉默了好一会儿。

道∶“多谢相告。”

“公子还跟属下客气什么呢。”

梅花糕味道很好,江蕴吃不了太多,便把剩下都分给了十方,十方感动得不行。

觉得这世上,真是没有比小郎君更人美心善的公子了。

没多久,陈麒从堂内退了出来。

江蕴像随口道∶“听说你们殿外为了搞赏这位陈军师,赏赐了一座很大的豪宅给他。你们可去看过?”

十方摇头∶“陈军师平日很少和我们有交集,和徐将军他们在一起比较多,对了,听说陈军师搬迁新宅时,殿下虽未露面,但派了樊七去送贺礼,听樊七说,那宅子是挺大的,而且地段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