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点头。
他们的确见过因太过废寝忘食而落下胃疾的病例。
虽然少见,也不能说没有。
排第二位的右院首接着问:“那公子的胃疾有多久了?”
江蕴道:“很多年了,我也记不清了。”
很多年。两个御医面露同情,眼前小郎君,看着年纪还很小,未及弱冠,若很多年前,不怎么记事时就染上了胃疾这种东西,从小到大,该遭受过多少折磨。
御医又问了症状。
江蕴简略道:“起初会夜里犯疼,后来好一些,在饮食上多加注意即可。”
这样积年日久、慢性形成的胃疾,是最难医治的,医治好的希望也微乎其微。
江蕴显然从他们神色中已经窥到一二。
而事实上,不用他们言明,他也是知道的。
隋衡显然不这般想。
隋衡神色阴沉的将两名御医送到院中,名为送,实则是借机威压。
“到底如何?能不能治?”
两人岂敢直接说不能治,委婉道:“只能慢慢调理,再观后效。”
隋衡是什么人,哪里会听得进这种敷衍之辞,但他知道,一味威逼也不是办法,神色凝重的自顾想了会儿,问:“可有什么药能管用?就是再珍稀再难寻,也无妨的。”
胃实在太重要了,不仅关乎享受,更关乎健康。
小情人每天只吃那么点东西,隋衡十分担心小情人的寿数。
右院首忽然灵机一动:“彤鹤蛋?”
隋衡:“什么蛋?”
右院首道:“彤鹤,老臣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说彤鹤所下卵蛋,用蜜糖煎服,有医治胃疾之效,兴许,对这位小郎君的胃疾也管用呢。”
隋衡便问:“哪里有?”
这回是左院首道:“听说宫里的珍禽园就养着一只,这是一种十分珍稀的鹤种,有祥瑞之意,是北方一个小国进贡过来的,一直养在珍禽园里,供陛下观赏。陛下还特意让人给这位神鹤打了个金窝……只是,彤鹤三年才下一只蛋,今年,也不知是不是产蛋期。”
没说完,隋衡已没了人影。
隋衡让十方送客,自己直接骑马进了宫。
宫门口侍卫见太子刚下早朝,又去而复返,都十分惊讶,忙跪地行礼。
隋衡把马交给亲兵,直奔珍禽园。
珍禽园建在御花园里,有专门的内侍看管,平日主要任务就是娱乐隋帝、众妃嫔和一干皇子公主们。有时遇上节庆,还会挑选一些珍稀禽类,上宫宴表演。隋衡自幼在军中历练,且勤勉上进,豢养宠物只会豢养海东青那样的猛禽,从不沾染这些丧志之物。
因而守园的内侍见太子大驾,都十分惊诧惶恐。
隋衡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问今年是不是彤鹤的产蛋期。
内侍们面面相觑。
隋衡来得很巧,今年的确是彤鹤产蛋期,且就在昨日,彤鹤刚刚产下一枚颜色鲜红的吉祥蛋。
隋衡眼睛一亮,伸出手:“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