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能平复太子殿下不悦的心情。因在隋衡看来,他身份尊贵又身强体壮,江南江北诸国,除了那个虚伪貌丑的江容与,再也没有比他更尊贵的太子了。

但江容与无论容貌和身体都没法和他比。

等今冬黄河结冰,他一举拿下江都,他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太子。

面对他如此优越的条件,如此优秀的情郎,小情人依旧推三阻四,不肯答应给他做妾,恐怕只有一个愿意能解释:

他在外头确有其他的情郎!

隋衡本就因这事醋了一路,这下,立刻眉宇阴沉,杀气四射。

“那个人,到底是谁,告诉孤,孤保证不杀他。”

隋衡故作大度地问。

江蕴皱眉,不知他又胡思乱想到了何处,直接道:“这种无聊问题,我不想回答。”

这般重要的事,在他眼里竟是无聊!

隋衡心脏痉挛了下,深吸口气,强忍:“你不必自作聪明瞒着孤了,孤已什么都知道,并且……找到了证据。”

江蕴:“……什么证据?”

都这种时候,竟然还装傻。

隋衡无端有些烦闷,冷着脸:“你别逼孤扯下那最后一层遮羞布,孤不想把事情闹成那样子。……若孤真做了,你脸上也不好看。”

江蕴垂下眸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倒真没有反驳他。

好一会儿,低声道:“我其实,还有一个苦衷。”

隋衡立刻:“什么苦衷?”

江蕴很认真看着他:“我们卫国风俗,成亲是要提前半年交换庚帖,看双方八字是否相合,免得出现一方克另一方的情况。合完八字,还要两人试着相处两月,确定近身接触也不会相克之后,再由迎娶的一方正式上门纳聘,提亲。”

隋衡心情莫名愉悦了些:“所以,你是担心自己克着孤,才不敢嫁给孤?”

江蕴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及时补充道:“不仅如此,我也担心,殿下命格太贵重,我承受不住。”

隋衡:“……”

隋衡并不完全相信江蕴的话,但小情人愿意开口说出一个尚算合情合理的理由,还是令他满意的。

纳妾礼虽然重要,也没急到立刻办的程度。

他只是怕把人委屈了,才积极张罗。

而且……隋衡虽然天生反骨,天不怕地不怕,可瞧着怀中娇弱易碎的小美人,还真怕那劳什子明理说起作用,克着他。

但道理归道理,热脸贴冷屁股终究不是什么好滋味,隋衡沉默了下,忽然抬臂一捞,再度把江蕴抱到肩上。

“既是你家乡的习俗,孤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江蕴听他闷闷开了口。

因为身体相贴,他几乎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震颤。

“只是——你没有骗孤吧?”

他忽冷不丁问了句。

江蕴自然说没有。

“最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