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交到顾沉手上,景寒只见他收拢手掌,鼻翼翕张。
“信上怎么说?”
良久,顾沉道,“明日亥时带着银子到东区码头,银子放到船上走人。”
“顾少爷打算这么轻易的给赎金。”
手上的信纸被捏的成了团,见顾沉的不语,景寒又道,“这乐仙引当真狡猾,这些日子安分的跑着买卖。”
“王爷说的什么买卖?”顾沉心思一沉,乐家还有什么买卖让乐仙引沾手。
“这不是乐玉流去了上京,他怕是想在他父亲面前挣一挣,南下的买卖。”景寒话锋一转,“银子给出手,盈缺能顺利回来是件好事,可乐仙引仍旧是心腹大患。”
顾沉哪能不懂景寒的意思,能出一个阿离就能出第二个阿离,只要乐仙引一日不除,都是个大隐患,哪怕他做得再仔细,终究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可他不敢赌,舍不得。
乐仙引算准了他对乐盈缺的感情,这像是一闷拳结结实实落在顾沉的胸口上,吃了哑巴亏还要硬抗。
景寒又道,“最怕是这银子给出手,对方还不肯放人。”
这点道理顾沉怎么会不懂呢,“水上不好跟踪,东区的码头,水流朝东南方,大船引人注意,况且出了峡谷是浅滩,必定在浅滩处有人接应,明日就有劳王爷的影卫了。”
南区的码头,乐仙引正和“买家”议事。
见马彪一身商人打扮,乐仙引心中不悦,“事成之前,你我还是不见面为好。”
乐盈缺的一席话始终是马彪心里的疙瘩,他确实不放心乐仙引,能算计亲弟弟的人,也能算计他。
“乐二爷。”马彪带的人不多,怕得是引人注目,“事成之后,这人可如何是好?”
乐仙引应声瞧过去,疑窦丛生,“自然是交给我,这趟生意到南下,到时候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清理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