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指挥,一面还不断轻抚著庄净榆。
听著他沈稳的声音,感受著他干燥的手掌,庄净榆恐惧惶恐的心也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等罗怀仁再过来时,尉迟睿已经陪著孕夫在後室静静等待著了,上一波阵痛已经过去。尉迟睿正轻言细语的跟他讲著笑话,庄净榆苍白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笑意。
罗怀仁不由得点头,这个精神状态非常好。
这间後室是专为了生产而布置的,就在他们卧室後的浴室内,用水极是方便,隔了小小的一间,墙上全部重新粉得雪白,彻底清理过了,异常干净。
庄净榆躺著的那张小床也是全新打制的,仅容一人,四脚加了轮子,可以推动,床上铺著全新的被褥,都是洗干净又煮过晒干的,还带著阳光的味道。
墙壁上灯明烛亮,照得纤毫毕现。
罗怀仁非常满意,拿了一瓶药粉倒入已经放置得温热的开水里,“尉迟,你过来,跟我一起洗洗!再把这衣裳换上。”
“那我过去一下!”尉迟睿给庄净榆一个笑容,这才松开一直紧握著他的手。
两人仔仔细细的把手脸都洗了干净,还各自都换了一身紧衣襟短打扮的新衣裳,戴了顶小帽子,把头发都罩了起来。
庄净榆瞧了不觉莞尔,“你俩这样可真奇怪!象唱戏里的丑角!”
罗怀仁嘿嘿笑道,“这样才干净!现在得给你清洗了,你放心,我绝不偷看!”
他这麽一说,庄净榆苍白的脸上飞快的添了几分红晕。异常尴尬,就算明知道罗怀仁之前给他接生小榆钱儿时,肯定也见过他的身体,可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尉迟睿不满的白了罗怀仁一眼,“要不等你家小南生产的时候,让我们也去看看?你快转过身去!我自己给净榆换衣裳。”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罗怀仁去一旁烤他的刀具了。
尉迟睿端了盆干净药水过来,“净榆,咱把衣裳换了啊!”
庄净榆脸更红了,声如蚊蚋,“没事……反正都是一样的……”
尉迟睿附在他耳边道,“你放心,重点部位不会让他瞧见的。”
庄净榆羞涩的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正给他脱著衣裳,外头寿春高声道,“睿儿,净榆怎麽样了?”
“母亲放心!还没生呢!您等著吧!”
“睿儿你快过来,把这串佛珠给净榆戴上!”
“这就不用了吧?”
“不行!你快来拿,我在佛前每天求著的!”
庄净榆低低道,“去拿吧!是母亲的一番心意!”
尉迟睿这才出去,走前还拿被子给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泄露一点春光。
寿春没空管他这身怪异的打扮,只一脸紧张的问,“净榆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