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初承欢好的少年被他折腾得下不了床,尉迟睿便捧来一大堆礼物放在床边由他拆著解闷。
当少年瞧见一对羊脂白玉雕成的比目鱼时,把玩了许久都舍不得放下,他在一旁冷眼瞧著就是不开口,直到少年终於忍不住了,怯生生的问,“这个,我可以留下麽?”
当然可以。
少年笑得很甜,当即把一半儿给他别在腰间,另一半儿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尉迟睿翻箱倒柜,却怎麽也找不到那对玉佩。
他越找越著急,越找越烦,只觉得心里有一点空,好象某个本该花团锦簇的地方,忽然竟成了一片荒芜。
第二天,侯爷一起来就传出一道奇怪的命令,让下人们找一对鱼形的玉佩,找到有重赏。
一时间,侯府里弄得是鸡飞狗跳,恨不得刮地三尺,能沾边的大小玉佩全给搜罗了出来,摆了一桌子。
东叔听到消息,捋著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由著这些下人象没头的苍蝇似的折腾。
等尉迟大人下朝回来,在琳琅满目的玉佩里皱了皱眉,
“拿走拿走!连个东西都找不到,养你们这些废物真是没用!”就是再多再好,却没有一块是他想要的,那又有什麽用?
门外忽然响起两声清咳。
“侯爷何事烦恼啊?”东叔明知故问。
“东叔你来得正好,你记不记得我以前有过一块鱼形的玉佩……”
“可是一对羊脂白玉的比目鱼?我记得那还是您大婚时,王将军送来的贺礼,您一块,还有一块是在公子那儿的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关键时刻,还是老管家最靠得住,尉迟睿喜笑颜开,“那玉佩呢?”
“您扔啦!”
尉迟睿愣了,我没乱扔东西的习惯啊?
“那时公子走了,我问您他的东西怎麽办?您让我全处理掉,我就全都给处理掉了。”
尉迟睿眼睛眨巴了几下,干瞪眼没话讲。
东叔真扔了麽?他才没这麽败家!东西早就被他收起来了,只是不愿意告诉他。以前是因为朝党斗争得厉害,怕尉迟睿分心,所以好多事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同了,天下太平了,不狠狠欺负欺负这个不长进的小子怎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这会儿来还有件要紧事要跟您商量呢!”东叔满意的看著他心有不甘的模样,开始谈起正事。
“公子说,小榆钱儿身体不好,想给他办场法事,带他去庙里祈个福,求个平安。他既答应了收小榆钱儿为徒,就想在此前将这事办了,他也好有个名分。这拜师公子说也不用太正式,就拣个好日子,让小家夥磕仨头就算完事。让我来问您一声,看行不行?”
那他自己怎麽不来跟我说?尉迟睿难掩失望之色。不过替儿子祈福可是大事,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