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仁会意,迅速改口道,“小榆钱儿还真有些费事。”
“怎麽?”庄净榆又紧张起来。
“小榆钱儿是胎里带来的弱,怀他时就没调养好。”罗怀仁说著,还白了他俩一眼,“生下来以後大病小病都没断过,我是费尽苦心,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拉扯这麽大。”
啥叫你拉扯这麽大?我儿子不是我养大的麽?尉迟睿听著这话不对味儿,可这时也不敢得罪大夫,只能听他自吹自擂。
“要是我今儿不在,那孩子的小命就算交待了!到时,你俩就悔去吧!”
庄净榆心中自责不已,绞著手指都发白了,“我……我真不知道他身子不好……要不……说什麽也不会这麽走的。”
“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该当他的面跟你吵。”见他这麽难过,尉迟睿难得的也说了句软话。
“这些没用的就别扯了!”罗怀仁一把打断他俩的忏悔,“这几年在跟他调理时,我就一直在想,最好让他修习些调经通脉之术,这可比成天泡在药罐子里强。”
庄净榆忙自告奋勇,“我可以帮他打通全身经脉!”
罗怀仁摇了摇头,“早些年我也想过这个法子,若是可行,早就这麽干了。别看我不会武功,用金针刺穴,效果可也不比你们差。”
这人还真自大,时时刻刻不忘卖弄。
“只是一来,小榆钱儿年纪太小,这拔苗助长,怕他小身子骨经受不住。二来,他还在成长之中,自身经脉也有一定的恢复能力。万物成长自有其规律,最好的法子莫过於让他自己修炼。见效虽慢,但一点点的积累,跟他自身的成长相符,这却比靠外力要来得牢固得多。”
庄净榆本是习武之人,一听就明白了,“罗大夫说得甚是有理。本门武学讲求的就是天人合一,於风云雷电、花开叶落中寻求相生相息之道,应该是适合小榆钱儿修炼的吧?”
“我虽不懂武学,但听你这麽说,倒有几分意思。我的本意是想等到小榆钱儿五六岁上才让他修习,但瞧现在这模样,你也回来了,倒不如等他这次病好了,你就开始慢慢教他。只不要操之过急,练上一两个月,便上我那儿去瞧瞧,若是可以,就让他修习下去。”
庄净榆忙不迭的点头,却没有意识到这却给自己绑上了条无形的绳索。
尉迟睿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罗怀仁又道,“但你可不能对他要求太高了,小榆钱儿可能终其一生,也只能练到普通人的水准,只当让他强身健体了。”
庄净榆黯然道,“他只要能康康泰泰,少病少灾的,我便心满意足了。”
小榆钱儿一生病,那种心疼又无措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小榆钱儿又不要去行侠江湖,能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尉迟睿本来就没打算让儿子习武,他不一样不会武功,不也过得怪好的?这也算子承父业了,他还为父子俩又多了一个共通点沾沾自喜。
罗怀仁又瞧了瞧小榆钱儿,“你们小心地照看著他,记得喂药,我明儿一早再来。”
庄净榆愣道,“罗大夫,你要走?”万一又有什麽事呢?他现在可是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刺激。
尉迟睿道,“罗大夫既说没事就没事了,若有什麽,咱们再请他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