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二人结伴下了山,庄净榆向西赴蜀。沈虚槐先是向南方走了一阵,却忽然折返扬鞭打马,北上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能肋生双翼。因为此次失陷的,不是一个师弟,而是一双!失陷的所在,不是江湖,而是牢狱!
第二章 迷雾重重
仲春时节,京城里处处繁花似锦,官宦富贵人家、风月销金场所更是千娇百媚无数,!紫嫣红开遍。可若当真要争奇斗妍,又有哪一处敢与皇宫大内的御花园相提并论?
沈香亭畔,九曲栏杆。碧柳款摆,春水微绉。
牡丹芍药开得正豔,胭脂红、莲香白、鹅儿黄、紫金观等各色海碗大的花朵妖娆地含笑怒放,一丛深来一丛浅,风乍起时,暖香熏得人欲醉。
亭中那位服色明黄,龙袍金冠的不正是年轻的洪宣帝陈景琰?而旁边那位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的便是恭顺王陈景珅了。宫女太监们知趣的退出一丈来远,垂首敛颜,充耳不闻。
“景珅,你怎麽又和表兄闹起来了?”言语虽是责备,但语气里却有那麽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
“皇兄,这事分明是他先挑的头儿!”
“那也是他的家务事!表兄身子不好,你让让他又何妨?何必每次非得针尖对麦芒?”
陈景珅重重的嗤了一声,“病怏怏的都能兴风作浪,若是生龙活虎,岂不祸害天下?这是老天爷长眼!”
宣帝笑著摇头,“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天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见他并不是真的生气,陈景珅趁机涎著脸请求,“皇兄,这事儿您就甭费心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就由著我们俩闹去,您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总之,不会出大格的就是。”
宣帝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皇兄!我们那点子心思,您都清楚。这都两年了,好不容易太平了些,您也容我们,啊……”觑著宣帝的神色,陈景珅故意没把话说透。
“哦,合著你们俩还是为国尽职,所以才耽误了大好春光?那朕是不是要替江山社稷替你们赔个不是,再在满朝文武面前表彰一下二位的丰功伟绩?”
“当然不是!”陈景珅赶紧讨饶。
“自己没本事就别赖张三赖李四的!表兄这点就比你强,从来没见他来抱怨过。”
那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陈景珅暗自腹诽。
“这事朕可以不管,但限你们十天之内解决此事。若是解决不了,你们俩要打要骂都可以,只不要闹到人前,其余悉随尊便。”
宣帝忽然松了口,陈景珅却暗自心惊,不知皇兄又要耍什麽把戏。
果然,他接下来的一句便是,“朕在宫中近日也挺无聊的……”
“那皇兄是想……”
“串串戏!”宣帝笑得诡异,“你放心,朕两不相帮,但你们也不能打扰朕寻开心。好戏就要上场了,朕可不想只做个看客。”